楼云忱发觉这人撩他上瘾,三翻四次用言语误导人。
这样很不好,容易让人深陷其中。
他没在性取向这件事上做过太多思考,也意识到再让贺准这么撩下去,保不准他什么时候就兽性大发了。
虽然两人没在感情这件事上过多讨论,但也看得出来贺准喜欢男女。
他一把将贺准按坐在床上,伸长腿勾过来椅子坐在对面。
“你要是真心想我可以这么说,逗我开心就算了。”他还按着贺准肩膀,不让人乱动。
贺准眉眼微动,视线从他搭在自己左肩的手到右肩,最后抬眸看他,浅淡琥珀色眼眸里灯光绚烂,他在其中最为灿烂,仿佛是贺准心里最珍视的那一点光芒。
楼云忱让这瞬间的内心想法激得抖了下,真是要命的联想。
“我确实很想你。”贺准神色不见敷衍,慎重得好似在说国家大事,“想你在来找我的路上会不会有事,能不能看出来女皇的虚情假意,怕你一失足成千古恨。”
能让高冷如斯的贺准破例为他说这么多话,也不枉他走这一遭。
“真谢谢你,识破假象的眼力见我还是有的。说吧,把我忽悠到这到底想干什么?”
“乔伊斯那边打不开缺口,需要给段溪安提供个让人逃跑的契机。”
“你早就知道这里,甚至知道海盗频繁骚扰的事?”
“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楼云忱将信将疑,又道:“那你这个契机找得真是刚刚好,连段溪安都被蒙在鼓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本来打算吃饭时候和你说的,谁知道他们那么心急。”贺准道。
这绝对是辩解。
楼云忱双手抱臂靠着椅子,表情并不算太轻松:“你还知道他们打算对你动手的事儿。贺准,演技不错啊。”
贺准不为自己在这事儿上洗白,平淡说着知道的事:“女皇不容小觑,海盗的事还有待商榷,不要太轻易答应。她不是一般女人。”
能值贺准称一句‘不是一般女人’的女人,那必定非同寻常。
让楼云忱感兴趣得还是女皇让他们过来的真正目的。
“她蛊惑手下人绑你过来意欲何为啊?”
“为你。”贺准回答的时候相当认真,大有你以为我开玩笑我就着急的意思。
楼云忱惊奇:“她图我什么?”
“他手里的势力。”
“她高看我了,都被联邦推出来联姻,哪还有什么价值?想让我帮她一绝海盗后患,说是痴人说梦也不为过。”
“我原本也这么想,目睹她和你见面后的反应,直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先看看她明天怎么说。”楼云忱回答完便觉得有件事不对,他明明想和贺准探讨下想与不想的问题,怎么又说到女皇和来到这的事,完全被牵着鼻子走,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给我等等。”他一把薅住刚起身想往浴室走的贺准,玩味道,“哥,有件事现在讨论好像很马后炮,可我还挺想问问的。”
没能成功逃脱的贺准眼神闪烁片刻,相当镇定地点头,示意他说。
“你喜欢我吗?”他开门见山,不给贺准逃避的机会。
贺准也很直接:“你我说喜欢,暂时不太合适。”
这个暂时用得很灵性,极大程度上让楼云忱明白件事,贺准对他至少有个喜欢的苗头,这就是好事。
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像贺准这种人,问的愿意回答就会好好说,不愿意的事儿问再多也不会蹦出两个字。
能将人留下来回答这个问题估计已经是贺准对他心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所致。
“我明白了。”他说,“忙你的去。”
赶走贺准,他将装有耳钉的盒子拿出来,这东西在这里完全没有用处。看似世外桃源,实则多有出入口。又能屏从别处带过来的通讯设备。那他想联系到权淼,只能想别的办法。
现在他需要了解身处何地,国况如何。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他趁贺准洗澡的功夫在房间里探索,早先检查有无监听的时候,就看见藏在红色床幔后面有个黑木书架,上面摆着好几本装裱精致的书。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东西摆在这,他不看白不看。
抽出来的第一本是本闲谈杂本,囊括数百年至今名人名访。
楼云忱感叹声好东西,站在暗处从第一页翻看。
看到大半,他知道这里是个叫梅雪涧,由第一任谷主梅清开创,多年下来以女人为头领,直到梅映落继承谷主之位,为彰显谷主的影响力,改称为女皇。也是从梅映落开始,梅雪涧多灾多难起来。
杂本记载梅映落是上任谷主非常疼爱的女儿,自幼娇生惯养,却没有养成飞扬跋扈,反而很懂得示弱交好。
她知道一个女人没有真正硬实力让手下信服,就得从别的方面弥补。
于是她利用别人的虚荣心,斡旋其中,才没让梅雪涧改换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