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忱眉眼带笑道:“听啊,和贺准有关的,我都想听。”
“原来你和元帅真的两情相悦。”段溪安看错他桃花眼里面的笑意,错读为深情,“我听说皇帝陛下和元帅以前关系很好,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后来陛下来到这里,见这里的人备受海盗欺负,联邦也不管,三宗教比海盗闹得还凶,想着多庇护些,谁知道……”
段溪安住了口,要顺着这条线继续说下去,得先怒骂联邦,怒骂联邦就要牵扯三年多战事,再到如今局势。
面前还站着个从联邦过来的少将,怎么吐槽都不合适,段溪安尴尬咳嗽两声,想要跳过去。
楼云忱无所谓:“没什么好避开,两国会打起来,是因为这里地有三宗教制衡不好插手,被横空出世的沈燃拿下,议会看不顺眼心有疙瘩故意找茬吗?一来二去打到现在。”
两国交战说白了就是议会小鸡肚肠子找麻烦。
段溪安干笑两声:“忱哥,他们怎么样我不知道,我知道你很棒。能和元帅打得你来我往的人不多,陛下是一个,你是一个。”
楼云忱没太大感触,但还是谦虚道:“侥幸罢了。”
“这就太谦虚了。陛下能和元帅打得不可开交是因为他从小见多勾心斗角,动起手靠旁门左道赢人。”段溪安说热闹的语气。
这让楼云忱知道和贺准交手时偶感到格格不入的海盗感从哪来的。
原来是贺准学以致用,好家伙,真是个好学生。
“元帅是正经军校出身,当年还入过联邦编制,为什么会离开那认识陛下,这就没听说过。”段溪安也很遗憾,眼睛亮晶晶看向楼云忱,“忱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楼云忱挑眉,眼含戏谑:“你觉得我要是知道还会问你吗?”
“也是。”段溪安道,“以我被同学们奉为学霸的名号来看,元帅可能在毕业刚要入编制那时犯了致命错误,不得不远走他乡。后来碰上陛下搞事业,想着帮兄弟一把,这帮啊帮,就帮到能和联邦分庭对抗地步,还给自己帮到结婚的结果。”
楼云忱沉浸在贺准是联邦军校毕业差点进编制的事实里,又听见段溪安后几句,不禁笑道:“你以为我和贺准两情相悦?”
“当然。”段溪安说得理直气壮,“不然元帅为什么要接下那么个烫手山芋?”
“什么?”楼云忱问。
“三方宗教教主近来和陛下有矛盾,像是受人恶意挑拨,相互之间也有小摩擦,早一年前就有苗头,陛下查来查去没个音讯。忱哥您也知道,往往这种没音讯的事要么空穴来风,要么被藏得太严实,查起来费心费力。元帅为了和你结婚,就答应陛下彻查此事了。”
段溪安不解,说半天也口渴了,小心翼翼喝口水,见楼云忱沉思,又说:“如果这都不是爱,那是什么,暗恋吗?”
“贺准能有这么纯情?怎么说也是奔三的男人,又位高权重,还能没个红颜知己,手拉手上厕所的好基友。”楼云忱笑了笑,语气寻常得就像邻家大哥哥。
段溪安砸吧了两下嘴:“还真没有。听陛下说,咱元帅清心寡欲多年,不近男女色。就听他提过对你一见钟情。”
那都是玩笑话,哪能当真。
楼云忱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还真有人把贺准的话听进去了。
真是这样,那他以后安危就是个问题。贺准那么多敌人,抓不到本人,就抓他这个摆在明面上的假软肋。
真是烦人得很呢。
“谢谢忱哥的水,那边在喊我。”段溪安双手奉上空掉的水杯,感激又急切道。
楼云忱顺手接过:“去忙吧。”
就从刚才聊天短短几句话里面,他已经挖到几处能入手调查的点,这杯水给得还是值。
这边转身往忙着拆监听小伙伴群走的段溪安蜷缩手指,指尖刮着掌心的汗,很轻很轻地问:“老大,我表现怎么样?”
“嗯。”清冷得回答,定了段溪安的心,让他有胆子腆着脸问,“那、老大,我这个月的工资……”
“发。”一剂定心丸落在心口。
段溪安努力压住脚步不让自己飘起来:“奖金……”
“你喊他什么?”突如其来的询问压垮段溪安的脊背。
他立即老老实实:“我知道了。”
楼云忱回到房间调出先前做关于贺准的人际关系图,标上刚从段溪安那知道的消息,又给权淼发过去。
主要抓着贺准在联邦上过军校及将要入职点,他莫名觉得,贺准和他还是大学同学。
他闭上眼睛,发了条语音给权淼:“去查我的母校。”
无论如何,他都要揪出贺准小尾巴。
这晚楼云忱没见到贺准,并不意外,第二天一早,他见到彻夜未归的人。
贺准衣着干净清爽,白衬衫领口难得敞开,口吻略温和对他说:“换身衣服去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