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首都不是每条街都能由普通人来走,而知道哪些路不能走的都是本地人,因此时常有外来人员走到不该走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消失,又悄无声息出现在别的地方,醒来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去过哪。
跟踪的人跟进去前脑海浮现的都是在网上看过关于那些街的恐怖故事,不由自主地打颤,往里面走的脚步渐渐踌躇,就在那人宁愿不赚这笔钱也要往外走的时候,拐弯巷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只手。
跟踪的人大为骇然,刚想后退就被抓住领子拖了进去,连个呼喊都来不及叫。
一被丢进巷子里,未知画面顿时清晰起来。
逼仄三面墙,一道进出口,被一道人墙堵在前面,想跑也跑不掉。
仰头看,能看见蓝天白云,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天色还早。
那人喉咙动了动,咽了好几口口水,抱紧自己的膝盖往后退,颤声道:“你、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这个时候装傻是最简单的伎俩,能不能糊弄过去不好说。
戈让身后站着从贺准和楼云忱那借来的两人,俗话说三人成虎,有人撑腰足以戈让说话有底气。
“还我为什么抓你,你跟我有三条街了,我还想问问你没事跟在我后面做哪门子贼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是恰逢路过,你忽然抓我过来,我说你这人也够奇怪的,专门说些搞笑的。”
“还不认是吧?要我把你端脑里面的聊天记录扒出来好好读给你听,你才肯承认收了人钱?”
那人张了张嘴,一路跟过来他自认做得很隐蔽,这是怎么被发现的?
除非从一开始跟踪就是做好的陷阱,等着他这号人过来跳,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不,这陷阱想套得不是他,是付给他钱办事的那位。
理清楚其中要害,缩成一团的人松开手转而投抱戈让大腿,一脸坦诚:“你想知道那位老板在哪对不对?我可以告诉你。”
戈让满意点头,这么懂事好配合,省得他花功夫了。
在戈让从正门走后五分钟,贺准和楼云忱先后离开酒店,一个有私事要办,一个要去总统府。
楼云忱没问贺准到底要办什么,能猜到些许,无非是沈燃交代的事,那是人家兄弟间早就商量好的,他不会多问。
贺准知道他去总统府的目的,也没多少交代,之说句让他注意安全。
开玩笑,自由进出总统府很早之前就是国会疯狂diss他的理由之一,哪怕他如今和贺准结婚,这条规矩也不会为之改变。
都说人说大话会被打脸。
楼云忱没想到打脸来得那么迅速,总统府的护卫换了,为首那个,眼生得很,看着也不太像个好人。
横眉冷眼不近人情,导致他看一眼便有种上前会被抓起来关禁闭的错觉。
这到底是哪来的人,又是谁安排的?
楼云忱不禁想到,方时闻不回他消息,背地里却配合他的动作,是否和这些人有关。
这些疑问目前只能等见到方时闻的时候再问,现在他要想办法混进去。
除开军事政务外,他不着调的时候挺多,包括给总统府开个方便出入的小门,这时就派上用场。
总统府里面的布设没有改变,依旧是他熟悉的模样,后花园的花花草草健康依旧,看不出有太大变化。
奇了怪了,楼云忱心里嘀咕,他舅舅到底怎么了。
总统府里面监控良多,还有护卫把守,他往总统办公室走的路上有非常多的艰难险阻,皆凭借他优秀的应对能力成功躲过,一路混到办公室稍偏僻的角落,先是安静侧耳静听。
办公室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听着像是翻书,时不时有人说两句话,内容不多,说话的人很有耐心。
“总统,还不回少将消息吗?他发了有一会了。”
这是他舅舅那位活得极为通透的女秘书,在讨论他发消息的事。
“让他急,去帝国也没几天,都不知道和我聊聊天,整天东奔西跑,不知道搞些什么东西,弄得我在这边为他提心吊胆,就该让他知道什么叫担心。”
方时闻不冷不淡地说,手里的书照翻不误。
女秘书一脑子黑线,这浓厚的怨气快要成实质,有句话她不敢说,楼云忱去帝国联姻,还不是为你好,你还在这抱怨孩子不联系你,你就不能主动联系人家吗?
心里这么想,嘴上还要安慰人:“或许少将只是太忙了,帝国局势复杂,飘荡不定,他一个外人去到那里,没有熟人帮衬,很容易找人记恨,被人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