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凉的手冒着蒸腾白气,抬起来握住唐樱的手腕,跟着唐樱的手一起插进自己的胸膛中,触碰到那活蹦乱跳的心脏,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然缩回手,说:“不可能!两万年前我就没有心了!不可能!这是什么?!这是你放进来的是不是?!”
火魔仓皇抬眼看向唐樱,她的眼睛很漂亮,是桃花眼,瞳孔火红,睫毛也是红色,此时流露出万分的茫然。
唐樱轻轻地说:“这就是你的心啊。”
她手掌合拢,用力。
火魔的心脏在她手中化为齑粉,金色的镇魔阵层层叠叠如涟漪般铺展开来。
唐樱闭着眼睛,感受到身上暖洋洋的,灵气温养她的经脉,她觉得有一种奇怪的饱腹感。
神识内视,下沉到丹田。气旋搅动,如有实质,因而艰难堵塞不已。
好像是最近两次镇魔,灵气吸收得太多了?唐樱不自觉嘟囔出声。
她身在局中,未能看透,倒是镇魔阵外,景泓看明白了。
是要突破了。
但还差一点契机。
他随手摘了片树叶,弹指飞叶,将这一点契机给唐樱送去。
唐樱只觉得自己一个晃神,就坠入了奇异之境。似梦似幻,似虚似实。
她站在万和楼外,看着善魔和火魔走进去,便也跟进去。
善魔看着较为年轻面善腼腆,火魔则更像个脾气火爆的姐姐。他们落座点菜要酒,正吃着喝着,隔壁桌不知怎的,吵了起来。
甲说万和楼这道醉蟹,烧的不如你夫人烧的好吃。
乙说是啊。
忽而一顿,你怎知我夫人会烧醉蟹?这是她家中祖传手艺,从来只烧给我吃过。
甲愣住,结结巴巴地说,哦,是吗,这样吗……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乙见他如此情态,哪还猜不出事情如何,他怒道:好啊,我将你当作朋友,你竟背着我与我妻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
甲说荒谬,绝无此事。
不仅如此,他还一手指天,赌咒发誓,与乙妻绝无苟且。
乙连连冷笑,说那你解释解释醉蟹。
甲眼珠子一转,咬定是乙妻烧给他吃,他不知什么内情,也没做过什么事,就算有什么事,也是乙妻对他有意思,他绝没应过。
这时,善魔转身,到了两人身边。
周围已有许多人在看热闹,善魔笑眯眯地问乙:“你一定想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吧?”
乙说:“你有办法?”
善魔说:“有。”
甲说:“有什么办法尽管使出来!我不怕!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善魔从宽袖中拿出一只青瓷罐,说:“罐中有两只虫子,一只名善,一只名恶。你将手伸进去,把你做或没做的事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说出来,若你说的是实话,善虫便会咬你一口,然后松开,你能安然无虞地活下来,若你说的是谎话,恶虫便会咬你一口……”
看热闹的人问:“咬了会怎样?”
善魔微微一笑,有几分天真:“会浑身溃烂而死。”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齐齐后退一步。
甲额上已经沁出冷汗。
善魔说:“你二位要试一试么?”
他看向乙:“想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有时得拿自己做筹码,才有说服力,你问他一个问题,他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诚实作答,或生或死,公平。”
善魔眼中闪过一道浅浅的光。
乙犹豫少许,咬牙道:“好!”
善魔笑道:“那谁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