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索是疼醒的。

止疼针的药效退去后，他就醒了过来。

初语坐在病床边，脸上带着抹疲惫。

看到江索醒来，他回过神，按铃叫护士。

江索有些懵，直到护士来看过，医生来检查过，初语给他喂了几口水之后，他这才醒过神，拧着眉头问初语：“我传回来的消息你们都收到了吗？路线定位确定了吗？”

初语点点头，眼底划过歉意：“都收到了，你……江索，对不起。”

江索却摇摇头，失落至极的模样：“可惜，既没能带回初晴，也没找到芯片……是我冲动了。”

他想抬起手，动了一下之后就是钻心的疼。

他瞥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纱布，心里明白自己怕是很难再握枪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开了个大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吹凉了他的一腔孤勇。

初语狐疑的看着他：“江索，在你的外衣口袋里，我们找到了芯片。”

“什么？”江索错愕的看向他。

初语比他还疑惑：“你不知道？”

江索摇头：“我当然不知道，我都没见过芯片长什么样子，我……”

他一直挂心的都是初晴，本想着先想法子把她救出来再探查芯片的下落，但功败垂成。

至于芯片，他除了从初晴那儿得到了一句“不在明钊身上”之外，就再没有任何线索了。

所以这东西，到底是怎么进到他口袋的？

江索拧着眉头，努力回想。

他们得知初晴在江泞道是在迦昭寺，那天是十五。他全无线索，想着是初一，就去迦昭寺守着，打算碰碰运气。

他的运气委实不错，没多久就等到了初晴。

一路跟着她，到了后院禅房。

他在窗外躲过了邢末的查看，看到初晴一个人进了洗手间，他放弃了原定在夜晚准备的把她带走的计划。

然后……

他怕初晴发出声音惊动了外边的人就捂了她的嘴，她挣扎，很剧烈的挣扎。

他和邢末动手，她却自己回到了明钊的身边。

她颤抖的肩，她摇着的头。

挣扎。

求情。

江索瞪圆了眼睛，猛地坐直了身体：“初晴！”

初语一想到妹妹，心里就特别难受。

他皱了皱眉，还是没把初德毅的选择告诉他。

他说：“你别想这些了，好好养伤，初晴那边，我们会再想办法的。”

江索摇头，瞪圆眼睛看着他：“初晴把芯片放到我口袋里的，一定是她。”

也只能是她。

蛇头的话他还记得，邢末是明钊一手带出来的心腹，他也没有理由帮自己。

江索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幻想出了初晴在明钊那双阴骘的眼睛下，把芯片偷出来的画面了。

初语呆呆的看着他，眼中带着怀疑：“你说什么呢？初晴没受过任何训练，她怎么能？”

江索缓缓摇头，把那天的情况告诉了初语之后，他的脸色苍白至极：“快，初语，初晴有危险，明钊不会放过她的！”

初语的脸色比他还要差。

他意识到，他可能再也看不到他的妹妹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对江索说：“我先去找爷爷。”

“快去！”江索比他还要急，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