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有阿婆的粥，有邢末插科打诨，有七月嫌弃的喊她小废物。

还有明钊温暖的拥抱，从未松开。

她挪了挪身子，把明钊抱得更紧了些。

有些疼，很疼。

疼醒了她。

初晴睁开眼，看到的是明钊的眼睛。

“明钊。”

她轻皱着眉头，喊他的名字。

“嗯，我在。”

明钊的大手落在她的眉心，抚平了她的眉头。

“好疼啊。”

初晴抬起手，拉住他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掌心。

明钊侧身拿过止痛药，倒出一颗送到她的嘴边：“吃些药，吃了就不疼了。”

他说着，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扶了起来。

“嗯……”

初晴吃下药片，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脖子。

她只碰到了一片纱布。

明钊拉开她的手，皱着眉毛说：“别碰，伤口很深。”

初晴点了点头，疲惫的靠在他的肩头。

她问：“七月怎么样了？”

“她没事，比你醒得早四五个小时。”明钊答。

“那……”初晴想问问邢末，但张了嘴，却说不出口。

明钊的手有些僵硬，他沉默着，拍了拍她的背。

初晴垂下眼睛，眼泪掉了下来。

“都怪我……”

罗德是冲着她来的，不是为了保护她，邢末不会死的。

明钊的心抽痛。

他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说：“不是你的错，罗德针对的是我。”

他叹了口气，把脸埋进她的颈窝。

他小心的没有碰到她的伤口，然后不愿意抬起头。

初晴抬起手，擦掉自己的眼泪，抱住了他的肩膀。

“明钊，难过的话，就哭一会儿吧。”

她轻声说着。

对明钊来说，邢末也一定很重要。

初晴的手轻轻颤抖着，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明钊抱了她好一会儿，最终他只是自我安慰似的说了一句：“都是命。”

这就是战争。

不管是谁，都有死的可能。

拿起枪会死，放下枪也活不了。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楚。

他不能倒下，他的小公主吓坏了，他得撑在她面前。

明钊坐直了身体，皱着眉毛看着初晴脖子上的纱布说：“不是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以不伤到自己为重？”

初晴的伤是怎么来的，林七月告诉他了。

她的叙述很简单，短短两句话，却听得他冷汗浸透衣衫。

初晴蜷起腿，看着他摇头：“他要非礼我。”

明钊揉了揉她的头，低声说：“那也没有你好好活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