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的报纸还真的很快就印好,发出去了。
从江泞道到余津道,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份人们许久不见的报纸。
倒不是对上边的内容多关心,关键是新鲜,这都多少年没有人刊印报纸了?他们都记不得了。
初晴的文字细腻又隐晦,一句话转了八百个弯来说,某些文化水平次点儿的头领反反复复瞧了一遍又一遍,愣是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余津道里,卢尔翻看着这份报纸,纸边都被翻得有些毛边了。
他不禁连连咂舌:“骂人这方面,还真是得服大嫂啊!”
看看这一份单薄的报纸,字里行间都是对那些不老实的人的抨击。
偏偏又一个字都没有直接指明是谁。
卢尔看了半晌,有些担忧的给明钊打了个电话。
“三爷,嫂子写得这么隐晦,他们看得懂吗?”
卢尔担心的还真不是初晴会因为这件事引火烧身,反倒是害怕别人看不懂。
如果真看不明白,那不是白费力气?
明钊的声音慵懒又漫不经心:“那你就给他们解释解释。”
“呃……好,我明白了。”
于是,网络上,街头巷尾里,出现了一小波声音,逐字逐句的分析那些意味深长的言论。
民众听完,重新翻看报纸,一个个震惊不已。
卢尔要的效果达到了,初晴的初衷也完成了,但紧跟着又来了个问题——
“三爷,要是被那些老东西听到了,嫂子会很危险吧?”
明钊:“你要是闲的,就去找格纳聊聊,他那儿到了批新货。”
咸吃萝卜淡操心,初晴用他管?
明钊挂断电话,把初晴抱得更紧了些:“宝贝儿,一步都别离开我,我怕你有危险。”
初晴檀口微张,脸颊泛红:“明钊……你倒是给我机会离你一步以外啊……”
明钊心满意足的笑着,心情甚好的模样。
初晴的报纸,收效比她预想中好得多,尤其是在江泞道。
或许在这样一个处处写满了绝望的地方,人们太需要有人来跟他们说点儿什么,他们需要信仰和思想的寄托,也需要一个意见领袖。
也不是没有作家,只是这里的仗打了太久了,他们的笔能写字,他们的文章却传不出去。
这样一份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简陋的报纸给了他们希望。
有人结伴而行,有人随军而来,还有人独自一个,辗转来到江泞道。
明三爷的夫人开了家书店的事传得人尽皆知,这好歹是个信息时代,网络传播信息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不过个把星期,就有作家跑到了江泞道。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进了城就问书店在哪儿,到了书店就问夫人在哪。
短短三天,夏佐收到了十几份拜帖。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把这些用了他们最大体面的纸张写出来的拜帖送到初晴面前:“嫂子,好些作家要见你,天天守在书店那儿,你见么?”
初晴倚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回答:“别问我,我不知道,问明钊。”
那家伙现在是真的闲下来了,闲得每天就缠着她。
他倒是神清气爽,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啊!
初晴揉了揉眼睛,相当疲惫。
夏佐说:“嫂子,三爷去给你买佛饼了,这会儿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