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军的毛笔在图上写写画画,终于找到这个点。
每一条排水道都从这一点过,这个点是最理想的点。
何千军画了一个圈,这个圈是排水道的中枢,所有的水道都跟这里相通:“通知神机营,把这里炸掉,挖一个大坑。”
京营的统领看到何千军在图上画的地方,这个地方并不是空地,有建筑物在:“都督,这里不太好动啊。”
何千军一挑眉毛:“怎么不能动?”
京营统领压低了声音:“这是宁王在京城的府邸。”
宁王!
何千军知道宁王一向与京城的百官交好,每逢三节两寿都会派人走动。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与宁王都有交集。自己的府宅就是宁王送的。
何千军在心里琢磨:“这个宁王还真的是家大业大,西北应州有他的生意,京城也有这么多的人脉。”
看京营统领的态度,怕是平时在宁王那里收了不少好处。
“哦,原来是宁王,不过事有轻急缓重,现在京城突遭鼠患,通融通融还是行的。”何千军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观察京营统领的表情。
京营的统领并没有搭话,整个京城没有人敢说宁王的坏话。宁王就像是黑夜的眼睛,谁要是得罪他,算是自断仕途。
“这样好了,你先让神机营的人准备火药。我去跟宁王的人交涉,京城眼下岌岌可危,宁王的人不会不通融的。”
何千军这样说,京营统领才开始接话:“是,都督。”
炸坑的事情不急,何千军安排好事情就找了个旮旯,铺上稻草歇息。现在城中的百姓正在疏离,爆炸难免会造成气波,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
尽管睡得是稻草铺成的床铺,何千军这夜睡得十分舒服,这几天日夜不眠为鼠患的事情奔波,着实累着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京城的百姓已经疏离的七七八八,何千军起床洗漱后,就乘上马车去了宁王在京城的府宅。
整座府邸相当恢弘,门口摆着两只青铜麒麟,朱红大门有三扇,朱红大门上有着一对麒麟金环。
从大门都能看出宁王有钱,皇宫的宫门门环是铜的,宁王的大门竟然是金的。而且这还不是真正的宁王府邸,只是进京时候的歇脚地。
估计早有人通报,自己今天会到,何千军刚下马车,朱红大门徐徐打开,一名管家打扮的人带着家丁侍卫出来迎接。
这人很胖,给何千军第一眼的感觉很是憨态可掬:“何都督,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呵呵,宁王的手段果然不容小觑,自己人还没到,消息已经传来了。
何千军客套道:“这位兄台贵姓?”
朱贵说道:“我是宁王的干儿子朱贵,何都督那套宅子住的可还舒服?”
对方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上来就拿房子的事情压自己,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原来是皇室干亲,失敬,失敬。”
朱贵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后,笑容如山花绽放:“瞧我这记性,只顾着与都督说话,忘记请都督入府了。”
“来,何都督,请入府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