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巧的事,三个人共聚一堂,互不相识,突然一个人站出来提议三人同桌。
然后借机攀上关系,谋取前程。
不是何千军自夸,虽然现在何千军不在京城,写封信过去,无论写给谁,为严嵩某个前程是很容易的。
何千军面不改色的喝着苦酒:“二位是早就认识吧?跟着我多久了?你们倒是厉害啊,佩服,佩服。”
严嵩一脸迷惘,从张天师说贵人就在眼前的时候,他就迷茫,现在何千军的话更令人迷茫:“何大人,何出此言?”
果然!刚刚何千军没有察觉到,现在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何千军扯起嘴角:“别装了,你早知道我是谁,不然怎么会叫我何大人?”
“这?”严嵩解释道:“大人的随从出手不凡,一看就是行伍出身。严某也想过江湖中人,只是大人的几名随从招式整齐,训练有素,不大可能是江湖中人。”
何千军直勾勾盯着严嵩迷惑的眼睛:“你不知道我是谁?”
他方才已经通报过姓名,严嵩没理由猜不到。
张道人风轻云淡道:“他确实不知,你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且这批人都在京城。他已离开官场多年,又远在江西,确实不知。”
何千军翻白眼看着道人:“少装神弄鬼了,分明就是你们两个串通好的。你接下来是不是说你能掐会算?”
“呵呵呵。”张天志幽幽笑着:“你既然不信,贫道可以送你一句话,动摇国本之事兹事体大,需慎之又慎,你要好自为之。”
何千军刚开始没听明白,直到张天志又抚着胡须点播一句:“听闻塞外大雪早已下了,贫道有意去看那银装素裹。”
卧槽,何千军这下子听明白,自己所谋那件事确实是开天辟地,改天换貌的大事。那个秘密目前只有自己和老朱知道,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何千军绷不住了,接连喝了三杯酒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张天志瞥了何千军一眼:“你可信了?”
何千军完全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轻易不会如此失态,只是眼前的事如何解说,眼前的道人已经说得明明白白:“呼,信了。”
严嵩虽然与二人同坐,脸上却尽是迷茫:“二位在说什么?”
“你不必管我二人说什么,你此次重新为官,能遇此人是你父辈修来的福气。贫道再送你一句话,日后种种与贫道再无瓜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有乘风破浪时,亦有跌落悬崖日。”
严嵩虽然不懂,还是恭敬的回应道:“多谢天师指点。”
何千军犹豫不决,这事太玄了,可是事实胜于雄辩,此事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
罢了,罢了,不想那么多,自己就指条路给他,以后发生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徐彪,拿纸笔来。”
“是,侯爷。”
侯爷?严嵩这句话听明白了,此人称何千军为侯爷,可何千军才多大啊?
张天志依旧不为所动,一语点破严嵩心中所想:“不必疑惑,此人做的事比你知道的事多的多。”
“你远在江西,听到的事都是迷雾,而真相在迷雾之内。”
张天志说的不假,何千军虽然做了许多的事,但只有少数人知道,当初诛刘谨,写成邸报传入各府,形象最光辉的是诛灭奸臣浪子回头的朱厚照,还有鞠躬尽瘁的李东阳。
至于何千军则是轻轻提了两句。
北征鞑靼之事则完全被摁了下来,只传了一句,边境小胜,杀敌十六人,巡守西北的朱厚照碰巧射死一人。这件事上根本没有提何千军一句。
至于鼠患之事,更是不能外传,此事兹事体大,容易引起动乱,直接被按了下来。
真相往往只有少数人知道!
何千军写了一封信交给严嵩:“你入京后可以拜访杨延和,他会给你安排。”
严嵩对于何千军的名不怎么知道,对杨延和还是知晓的,那是内阁首辅,当今的百官之首。
严嵩激动非常,当即跪下来磕头:“何大人于我有如再造之恩,严某愿意败在大人麾下,从此与大人荣辱于焉。”
“恩师在上,请受学生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