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王妃!
兴献王爷!
郡主!
扬州知府如遭雷劈,慌了慌神,才小跑到车辇边上,与杨金枝一样跪在旁边:“扬州知府参见蒋王妃,小王爷,郡主。”
车辇的帘子被拉开,雍容华贵的蒋王妃下了马车。
在第二辆马车中,朱秀宁牵着朱厚熜从车辇中下来。
蒋王妃看到门口这么多人,不由得眉头一皱:“不是说简单些就好,怎么如此多的人?”
杨金枝把早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王妃勿扰,下女安排了另外的院子。杨管家还不带王妃过去?”
蒋王妃倒也没说什么,从另外的门进了杨家,与这群豪绅们分开。
皇亲国戚与下面官员待在一起,总是不好的。
蒋王妃朱厚熜朱秀宁走后,扬州知府终于抬起头,仿佛老了数十岁。
扬州知府手哆嗦着指着杨金枝,直呼其大名:“杨,杨金枝,你这是作孽啊,你大胆。”
杨金枝不为所动:“哦,知府大人猜到了?”
兴献王家的人怎么会凭空出现在督察使何千军的洗尘宴会上?
二者根本是牛头对马嘴,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扬州知府在官场多年,瞬间就明白了,杨金枝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还是借皇亲的刀!
“唉,你这不是置老夫的仕途于绝路吗?”
杨金枝笑了:“杨大人现在想下水,晚了。鱼饵已经撒下去,鱼也就位了。现在就差咬钩了。”
扬州知府平静下呼吸,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可就算是兴献王府的人来了又怎么样?”
“就算是冒犯,也治不了罪。”
杨金枝眼神一厉:“如果是郡主出事呢?郡主正在房中歇息,忽然登徒子何千军闯入房间,见色起意……。”
“再然后,众人推门而入,撞破何千军与郡主的丑事。你说兴献王妃会不会大怒?会不会上告皇上?”
“……。”
扬州知府被此时此刻的杨金枝吓到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扬州知府终于明白了杨金枝的倚仗,是什么让她忍了三天都没动手。
大明朝皇权最大,冒犯皇权就是死路一条,而且是诛九族的死罪。
就算皇上要保何千军也保不住,大明朝遍布各地的王爷不会放过何千军。
文武百官不会放过何千军。
皇室的脸面半点也不能丢。
好毒的计策。
“叽叽叽。”杨金枝看见扬州知府冷汗直冒,就不由得一阵暗爽:“知府大人,觉得此招能解?”
扬州知府重重的摇头,无解,动了皇权,甭管何千军是什么人,也无解:“唉。”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扬州知府怕了,不仅是被杨金枝的计策搞怕了,更因为杨金枝这个人,这个人太吓人了。
如果得罪了她,后果太不敢想了。
杨金枝想要治死一个人,一定要治死一个人。
自从何千军离开扬州之后,杨金枝一点也没忘记这个人,一直在多方打听这个人的消息。
后来,二房掌握了杨家商行,在江南权势通天,想要的情报很容易解决。
关于何千军的零零碎碎的消息,逐渐从北方传来。
斗倒了刘谨,做上了锦衣卫之位。打退了鞑靼人,当上了镇国大将军。
还有最近的鼠患。
不止是这些大事,就算何千军创建了医学宫,召集了很多学子。
以及何千军在宫内做院判,救治皇妃,宫女。
以上所说的这些事情,杨金枝统统都知道。
虽然说她逐渐忘记了何千军的声音,快要忘记他的容貌。
可零零星星的事件传过来,让杨金枝恨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