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故事光怪陆离,甚至已经夸张到失真,有的时候就连蒋王妃也听了笑骂道:“千军啊,你说你腾空几十丈?哈哈哈,笑死人了!”
倒是朱秀宁从头到尾都在全神贯注的听何千军讲故事,完全将自己融入那个画面当中,好似亲眼目睹何千军腾云驾雾一般。
何千军是个话痨,说起故事来滔滔不绝,当然,听的人也觉得十分有趣,大家其乐融融。
说到最后,何千军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壶里的茶水早已经被何千军一个人干光,终于把自己的经历说光了。
朱厚熜虽然出口打岔几次,但是结束后竟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大哥,没了?”
何千军小半天的故事完全折服了朱厚熜,朱厚熜已经不叫兄长,改口叫大哥了。
何千军说话都有点沙哑了:“没了,等我从南边剿匪回来,再给你讲讲新的事。”
朱厚熜忽然一脸向往:“大哥,带着我吧,我也要跟着去。”
“璁儿,不许胡闹,千军到底是身经百战了,你跟着去做什么?”蒋王妃长抒一口气,何千军讲的痛快,她听着也很舒坦:“千军真乃大明之福啊!”
这些事情听着都让人觉得揪心,哪一件事都不是小事,稍有差错都是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那些京城里的人哪一个不是猴精?
“不过千军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兴献王府虽是皇亲,但是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也不想璁儿变成一个游手好闲的王爷。等千军从南边平乱回来,倒是可以从安陆接走璁儿。”
“带他去京城随意找点事做,不用大官,随便做个小官,长长世面,顺便呀,给咱们璁儿找一门好的亲事。”
朱厚熜听到前面的话欣喜不已,听到亲事的事情,又是一阵懊恼,羞红了脸:“娘,璁儿还小呢!”
蒋王妃溺爱的看着朱厚熜:“你呀,过了今年虚岁也十四了,等你姐姐的亲事定了,就是你了。”
“娘!”朱秀宁低头捏衣角,撒娇道:“怎么说起我来了?”
何千军嘿嘿答应下来:“婶婶放心,等我从南面回来会从安陆过,带上厚熜老弟。”
朱秀宁听到何千军还会从安陆过,眼中有喜色一闪而过。
“唉,现在西南东南都乱,江西还有一个……,算了,千军此去一定好好保重,你如今也是有家小的人,切记不可冲动,保命最要紧。”
何千军应了下来:“知道了婶婶,我都记住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黑了,别院中也挂起了灯笼,几人都觉得时间过得快。
蒋王妃伸个懒腰:“千军啊,这不是安陆,我就不留你了。秀宁,送送千军。”
“我知道了。”朱秀宁端庄的站起身来,偷瞧何千军。
朱厚熜也蹿跳起来:“我也要送大哥。”
朱秀宁使劲的用眼剐朱厚熜,可朱厚熜不以为意,挽着何千军的胳膊,蹦蹦跳跳的就往外走。
转眼间两个人已经走出数十步,朱秀宁赶紧追上去。
一路上朱厚熜的嘴嘚啵嘚,嘚啵嘚,说个不停,像是十万个为什么:“大哥,京城的屋子高不高,皇宫什么样啊?”
“大哥,京城有什么好玩的?”
“大哥,听说皇上有个豹房,里面都有什么呀?”
朱厚熜滔滔不绝的询问何千军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朱秀宁像个幽灵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朱厚熜早已死了千万遍。
朱厚熜天真的仰头问道:“大哥,你去南边多少天啊?可别忘了来安陆。”
何千军轻松的勾了勾朱厚熜的鼻子:“行了,到时候到了京城可不许想家,不许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