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军没想到自己的危险不是来自土匪,而是来自赣州的本地官。
何千军对于此幕确实是始料未及,还未反应过来,两个瘦骨如柴的身体已经将他牢牢压住。
不止是何千军没想到这种结果,在门口守着的徐彪等人也没反应过来,徐彪一开始只是想着将这些人拦在外面,毕竟不是土匪都是赣州的本地官。
没想到这些官比土匪还不怕死,竟然一窝蜂冲了上来,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每个人的身上都压着超过六人。
徐彪整个人都被压着,手伸出来使劲挣扎,看不到外面什么情况。
何千军更惨,这些官上来就扑在他的身上,掐住他的脖子:“你为什么非要折磨吴大人?你知道不知道吴大人为赣州做了多大贡献?”
“咳咳,咳……。”对方太愤怒了,所以用的力气极大,何千军完全被扼住了喉咙,感觉喉管快要被对方掐爆了。
在此之前,何千军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可能会在这种方式下窝囊死去。
可事实就是发生了,对方正掐住人的身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而且一边掐住一边摇晃:“说啊,你为什么要折磨吴大人?说啊,你到是说啊,你说不上来了吧?”
“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能让吴大人走完最后一程?”
何千军凌乱了,一边被掐住喉咙,一边被剧烈的摇晃,这样会加快他的死亡,他快要完蛋了,耳边聒噪的声音都在指责他。
终于,那人松开了手,眼泪哒哒的往下流:“吴大人,为什么你到生命的终点还要被此人折磨?”
旁边人顿时泣不成声,好端端的急救现场变成了奠堂。
好在何千军身上的人终于撒开了他,抓着他的衣领往外面扔:“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卧槽,说的好,何千军赶紧爬起来往外面跑,生怕这些人再度暴起。
何千军跑出来之后,先前被强制制服的徐彪等人也脱离了束缚,这些官员全部都冲进了房间,围着昏迷的吴谦大哭起来。
徐彪喘着粗气问道:“大人没事吧?”
何千军摸摸红肿的喉咙,再被对方掐一会就说不准有没有事了:“谁说书生无力,这些人怎么力气这么大?”
“大人,现在怎么办?你救那位吴大人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了,烧已经慢慢退了,血也输了,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徐彪跟在何千军身边久了,已经慢慢听得懂何千军话里的意思:“大人,我觉得咱们再不进去,那位大人可能会活不过来了?”
何千军看向房间里面,有几个人完全趴在了吴谦身上,甚至压到了输液管,何千军清楚地看见输液管里面已经不再下药了,正在回血。
自己的病人正遭遇生命威胁!
何千军顾不得先前的危险,带人冲进去,一马当先把趴在吴谦身上的人拽下来:“你在做什么?”
那人已经哭成了大花猫,还泪流满面的回问何千军一句:“狗官,你怎么还不走?”
何千军看到吴谦的血已经快回到药瓶里,还真的是扶摇直上九万里,何千军赶紧调整位置,让输液正常进行:“都在外面等不行吗?”
何千军一语激起千层浪,这些人再次指责起来:“什么狗屁巡抚?如果不是你,吴大人本该安详的离去。”
“吴大人的气节是我辈楷模,哪是你这等鲁莽之辈可以懂得?叫你的人离开府衙,一个都不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