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孟知书懵了,何千军明摆着就是冲宁王去的。
沈文冷笑道:“我也是刚想明白,督察院都御史,巡抚江南各地。我的孟大人,你好好想想。”
不管孟知书想没想明白,这件事已成定局。
他这个看似根深蒂固,一点也不能动的吏部尚书,已经被一撸到底,直接拿下来。
孟知书想明白了,却也晚了,皇上要动宁王了!
抄家是最快的,就是把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全拿出来。何千军把孟家的人全部关进大牢,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谁也无法扭转局面。
抄完家何千军就去了应天府,把南京大小官员全部召集了过来开会。
开什么会?
开会的内容很简单,检举会,检举南京吏部尚书孟知书。
何千军坐在正堂,手里把玩着醒木:“来,都说说吧,孟知书这些年有什么罪名,都说说。”
五军都督在下面坐立不安,抄家的事情是他先动手的,怎么抄完家又开始搜集孟知书的罪证来了?:“大人此话何意,孟知书不是谋反吗?还要罗列什么证据?”
何千军瞥了此人一眼:“除了谋反还有没有其他的罪名,你们都说说。”
下面的本地官员缩脖子缩手,没有一个人吭声,现在孟家一家人虽然入了狱,可是还没定罪问斩。
在座的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同朝为官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何千军也不着急,手指敲着桌子,现在金陵已经没啥事了。擒贼先擒王,先把最大的搞掉。
就算下面的小喽啰想要找事,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吏部尚书都搞下来了,还有谁搞不下来。
“吱——。”
有板凳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何千军没有白等,金陵城到底是没有烂透:“哦,你是何人?”
桂萼恭敬道:“刑部主事,桂萼。”
“你有奏?说说吧。”
“是。”桂萼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开始徐徐道来:“弘治六年,孟知书老来得子,为其子举办百日宴,期间有人撒酒疯。”
“孟夫人以为不吉,便把那人一家下狱,后来那家人惨死狱中。”
“弘治十一年,其子孟闲五岁成诗,被誉为金陵第一神童。因一名书院的先生说了三个字,伤仲永。孟知书便派人拔了那先生的舌头,说他为师不正。”
“弘治十二年,其子……。”
“正德一年,其子孟闲……。”
“正德三年,其子孟闲因会试未过,孟知书怀疑当时的主考官刘浪故意刁难,向首辅递了折子,后刘浪致仕。”
何千军越听眉头越皱,并不是孟知书犯下的这些事,而是对方犯下的这些事都是为了其儿子。
他的儿子文章被人批判,便把背后说坏话的人抓起来砍掉舌头;他的儿子马车被稚童拦住,受到惊吓,便叫人砍了稚童的双腿;他的儿子考试不过,便把主考官拿掉。
种种的种种都是因为他的儿子,是为了帮他儿子摆平麻烦。
呵呵,何千军算是特娘的明白了,为什么孟闲这个叼毛最后敢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