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门口早已经围了好多老百姓,刘安跪在刘老汉的尸体前,苦苦诉说官府的罪状。
何千军搬着一条长凳,身后跟着何二和洛青山,从府衙中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把瓜子。
何千军身后的何二背着一张小方桌,洛青山则提着菜龛。
跪在地上的刘安瞥到何千军终于出来,心中冷笑:“我以为你真不要面子呢,求我啊,求我别再闹了。我偏不。”
刘安已经把敲诈对象换成了何千军,这么大的官肯定比马家有钱,也比马家有权,兴许为了和解安抚自己,也能能给自己封一个不小的官。
刘安喊得更大声了:“还有没有人管了?官府的人草菅人命了,与马家勾结在一起草菅人命了。”
“俺们这些穷苦人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都来看啊,都来看啊!”
“嘎嘣。”何千军磕开一个瓜子,把瓜子皮吐出来,蹲在刘安面前,把手中的瓜子递给刘安:“吃瓜子不?”
刘安:“……。”
刘安没想到何千军的第一句话竟是问自己吃不吃瓜子,刘安愣住了片刻,才重新张牙舞爪起来:“混账,你还我爹的命来,你勾结马家残骸无辜百姓。狗官,你还我家老爷子的命来。”
何千军晃了晃手,继续问道:“吃不?”
气炸的刘安像是一条被踩住尾巴的老狗,把脑袋一扬,继续骂道:“狗官,你莫要欺我。”
何千军摇摇头:“啧啧,不吃算了。”
何千军把长凳放下,命何二把方桌摆在长凳旁边,洛青山打开菜龛,把酒菜端出来放在方桌上。
其余围观的老百姓看见何千军这样子出来,脸上皆是疑惑:“这是做什么啊?”
“还摆上酒菜吃喝上了?”
何千军面对疑惑的人群说道:“大家怎么都站着啊!何二,去叫人搬长凳出来,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我不想看见任何老百姓站着,都得有位置坐。”
“是,少爷。”
何二立马回去喊人去搬长凳。
刘安脸上阴晴不定,这狗官搞得什么把戏?
不管了,继续喊吧!
“爹啊,你死的好惨,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爹啊,你的命好苦啊,怎么就碰上这样的狗官?”
“嘎嘣。”何千军不停地嗑瓜子,吐出瓜子皮。
“大家都来看啊,我的爹被马家的马文禄砸的脑袋都开了花,咱们这位大人收了马家的好处,什么父母官?根本不为咱们老百姓坐主!”
“嘎嘣。”何千军吐出瓜子皮,像是一个路人观望此事,就好像此事跟他没有丁点关系。
刘安的眼神越来越狠毒,瞪着何千军继续说道:“呜呜,可怜我的老爹,辛辛苦苦的把我养大,还没抱上孙子,就撒手人寰了,爹啊,爹啊……。”
“呕……。”何千军突然呕吐起来。
刘安呆愣着看向何千军:“……。”
何千军吐了好一会,才重新坐正,脸色乌黑,挤出一丝苦笑道:“不好意思,吃到一个发霉的。”
何千军擦干净嘴巴,对发霉的瓜子有了阴影,把瓜子放在一旁,喝一口酒漱口,夹一口菜改改嘴里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