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军点点头,伤口是不会骗人的,事情的真相已经越来越明显了。这伤很有可能不是马文禄砸伤的,刘安一直在说谎。
两个故事的真实性越来越偏向马家,何千军站起来,左右踱步:“刘安,你父亲被砸的事情能不能再说说?”
刘安把反复揣摩多遍的回答说出来:“青天大老爷,马文禄拿东西砸伤的,足足砸了三下。”
何千军眯起眼睛:“什么东西砸的?”
“……。”刘安愣了一下,声音弱了些:“砚台,拿砚台砸的。”
何千军蹲在跪着的刘安面前:“那砚台是圆的是方的?没棱角的,还是有棱角的?”
刘安没想到何千军会这样问,额头上渐渐沁出汗珠:“没棱角的。”
何千军指着刘父额头上的创口,冷笑道:“没棱角的能砸成这样?”
刘安低头看地,慌张道:“当时情况复杂,草民没有记清砚台是什么模样的。”
“那你还记不记得马家少爷除了用砚台砸你老爹,还做了其他什么事?”
“没……,没了吧?”刘安不敢坚定自己的回答,言语间满是漏洞。
何千军扯开刘老汉的衣服,指着胸前的大片淤青:“这是窒息而死,说明你父亲额头受到重伤的时候还未咽气,是被人用手捂住了口鼻,这才撒手人寰!”
“啊!”刘安听到何千军的话,吓得往后秃噜,像是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东西。
何千军对于刘安如此激烈的反应倒是没想到,这个反应很奇怪。
听到何千军说出窒息被捂住口鼻之事,刘安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
何千军看向刘安:“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刘安旋即趴在地上,额头抵住地面,歇斯底里大叫道:“请青天大老爷为小人坐主啊!治马文禄的罪。”
何千军重新回到位置上,刘安的话破绽百出,谎话太多。
“我会派人查证此事,你们两家先回去吧。”
刘安没有抬头,还是跪在地上:“大人,马家草菅人命,还有什么要查证的?请大人给草民一个公道啊!”
“碰。”何千军抬起醒木敲桌子:“行了,我会派人查证的,你的父亲入土事大。你也不忍心你父亲无法入土,整日曝尸吧?”
“俺明白了,阴谋,官商勾结。枉俺以为你剿灭了黑山寨的匪患是个青天大老爷,没想到也是个孬官。”
厄,……,何千军险些喷饭,卧槽,证据不足,查证之后再判不是常规操作了,怎么就给自己安个大帽子上来了?
只见刘安从地上站起来,把刘老汉的尸体用草席裹好,扛起来就外县衙外面跑,边跑边大喊道:“新来的大老爷草菅人命啦,我等农户没活路了。”
“都来看啊,人面兽心的大老爷收了马家的银子,合起伙来草菅人命啦!”
何千军望着刘安远遁的身影直呼卧槽,自己啥也没干,这货怎么如此暴躁!
马氏看到刘安的暴走,同何千军提醒道:“大人,此人一向泼皮无赖的很,大人这次怕是惹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