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看到何千军一边与自己说话,一边与其他人谈笑风生,好像毫不在意的样子:“那少爷还不揍他们?一个郴州知府,还反了他们了。”
何千军对何二笑着说道:“以前的我或许会,但这次王先生给我上了一课。”
“人心一说,甚是奥妙,要学以致用。”
何二觉得何千军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什么人心一说?”
何千军转动野兔,还是不抬头看城墙:“郴州城肯定跟土匪有联系,咱们现在在城外,如果揭穿此事,他们一定狗急跳墙。城墙高大,咱们又没有攻城器械,真的撕破脸对咱们没好处。”
“他们这些人现在很狂,我们不能硬碰硬,不能说出拆穿他们的话,不然对咱们没好处。现在要等他们自己发现问题,当狂妄动摇,便是迷茫的时候。人一迷茫就会怀疑自己,就会出错。”
何二:“……。”
“少爷,你在说什么?”
何千军敲了何二一个板栗:“别管那么多,让大家吃好喝好。”
城墙下面的篝火越点越多,成簇的火堆已经有七个,看这速度还在增加。
何千军一行人席地而坐,三五成群,还玩起划拳:“哥俩好啊,三桃园,四季财啊,五魁首啊,六六顺啊。”
划拳这玩意比的是反应能力,越是嗓门大,越能吓住对方,对方的反应速度越慢。反应一慢就会忙中出错,伸错手指头。喊五伸三,喊三吃五,便要罚酒喝了。
何千军已经适应了行伍间的划拳,现在的划拳十分普遍,就好比后世喝了酒去ktv一样,好像嚎一嗓子便能发泄心中的一干腌攒事。
刀口上舔血,有太多压抑的时候,唯有大声划拳,大口饮酒,才能发泄一二。
“五魁首,六六六啊。七匹马啊……。”
城门前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七八堆篝火,火苗冲天摇曳,周勇在城墙上眯起眼睛:“这群家伙还真的吃喝起来了。”
白首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道理的,他们就不怕土匪?”
周勇脸上红白不定,一直在盯着何千军看,可惜何千军一直没有抬头,只是与旁人一起喝酒吃肉。”
火堆上滴了烈酒的野兔已被烤的流油,淡淡肉香的味道飘到城头上来。
城墙下面的何千军拿袍子包住手,将烤好的野兔撕开,分给几人吃。
下面的众人咬一口野兔肉,仰脖喝一口酒,嘴角留有油渍和晶莹酒水,好不快活。
等到野兔肉吃的差不多,酒水也喝得尽兴,下面的人索性直接原地呼呼大睡起来,浑然不顾眼下是何处境。
日头已经越升越高,郴州城内的百姓也陆陆续续的生火做饭。
城门口的何千军等人或是坐在一起说着酒话,或是原地呼呼大睡起来。
周勇抬头看了眼升到头顶的太阳,距离何千军等人出现已经近三个时辰,可是想象中的龚福全等黑山寨的土匪并未出现。
周勇等的有些着急了:“来人。”
“在。”
“从其他城门出去看看,龚福全的人到哪里了?怎么还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