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军正好趁着昏迷,给他来一针麻醉:“你是这些人的头?”
这人用着有些别扭的大明官话说道:“回大人的话,哦是潮汕卫所参将杨东。”
“奥,杨参将,这人还没死,砍头的事先等等,你们先下去吧。”
杨东带头不退,卫所的兵大都是乡里,很多人都认得这位断手的小兵,要他们退绝不可以。
就算是退也要先讨回公道:“大人,此人是哦老乡,现在断了手肯定是活不成了。哦把他带出来,救不活他,但在他临死前,得为他报仇。”
“大人,斩了此人,为哦老乡报仇。”
卫所的正规军异口同声喊道:“斩,斩。”
“我看谁敢斩我兄弟?”又有人掀开帘子进来,来人声音并不洪亮,倒像是捏着鼻子说话。
来人正是刚做完手术不久的葛五,因为鼻子又塞又疼的缘故,导致他说话不敢大声。
葛五来了之后,两拨人对峙起来,葛五直接指着杨东:“江湖规矩,背后说人长短,死不足惜。你的人不守规矩,活该被砍,这个理放在哪都说的过去。”
葛五一来,营帐里的土匪兵有了主心骨,也变得嚣张起来:“就是,就是,你的人管不好自己嘴,活该。”
葛五继续说道:“除了背后嚼舌根的得死,其他人也得剁舌头,这就是我们的规矩。”
“什么?简直无可理喻。”杨东听到葛五的胡搅蛮缠直接大骂出口:“叼雷老母。”
“甲饭配狗塞。”葛五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反骂回去。
何千军不理会两拨人,看到麻醉的效果已经显效,开始用剪刀剪去创口处的衣物,保证创面的清晰,把缩进去的筋抓出来,何千军开始接手。
两拨人的对骂还在继续,葛五的话太放肆了,杨东与其针锋相对:“天大的笑话,这里是军营,不是雷的什么狗屁山头。”
“杀人者偿命。”
葛五也怼回去:“江湖规矩,嚼兄弟舌根的人死不足惜。还有你的这些手下,通通都给我老实些,别干娘们唧唧的事。有什么招,敞亮着,兄弟我接着。”
杨东已经和葛五面对面:“屁的兄弟,老子是兵,雷是匪,朝廷有毫升之德,扰你们这些偷鸡摸狗辈一条命。军营之中不得胡闹,来啊,把这个土匪头子给哦拿起来军法处置。”
“来就来,老子怕你不成,姓杨的,老子早特娘的看你不顺眼了,整天哦哦哦,哦尼娘的头。”
葛五的唾沫星子喷了杨东一脸,杨东抹了一把脸,一脚踹向葛五:“叼你老母。”
何千军已经把筋接上,看见两拨人有动手的架势,忙说了一句:“动手的人,每人二十军棍。”
何千军的话还是要听的,何千军一开口,葛五硬是把拳头缩了回去。
杨东却没收住,一脚踹了过来。
杨东的这一脚很重,踹到葛五肚子上,葛五鼻子里的伤口还未愈合,直接震得窜出两大波血来。葛五也不慌,大手一抹,粗糙的手掌上沾了一大片,站起来抹到杨东的脸上。
“乖儿子,再使点劲。”
杨东气炸了,他本就爱干净,官服都是新换的,竟然被葛五抹了鼻血:“叼雷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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