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打一个人。
苏媚儿这是要把沈家的人打过来一遍。
不止是沈家的人愣了,何千军也愣了,苏媚儿太狂,不是一般的狂啊!
应天府尹唐天魁也愣住了,这个女人太狠了……。
苏媚儿打了一圈,甩了甩有些疲惫的手腕,尖声道:“哼,今天的事只是个小小的教训。我这个人很记仇的,你们可以继续给老娘下绊子。但你们最好能一下治死我,不然……。”
“哼哼……。”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道血粼粼的手印,这个血红的手印把沈家人的精气神都打没了。
何千军不说话,唐天魁也不说话,唐天魁已经很明确自己现在的定位,就是来给苏媚儿来撑场子的。
气也出了,事情也解决了,苏媚儿重新坐在何千军身边:“好了,我也不是抓住别人的小尾巴不放的人。今天是年三十,都坐吧。”
“以后由我带领沈家,你们放心,谁待我好,我待谁好。谁如果想害我,最好乞求你们能一下治死我。”
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当小人和女子融合到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任谁碰到都够喝一壶的。
苏媚儿显然就是这么一个人,小人和女子,二者兼具。
事情告一段落,好酒好菜上桌,外面噼里啪啦点起爆竹,沈家的家宴终于开始了。
“噼里啪啦。”
“碰。”
沈家的几间酒楼前燃起爆竹,像是一个信号,从一个点向周围蔓延,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开始躁动起来。
先是周围的几家客栈酒楼一起放鞭炮,然后更多的鞭炮点起。
最后,金陵十万户一起点燃鞭炮,噼里啪啦声好似响雷滚滚,由天际俯瞰下去,由南到北,不止是金陵这个地方,大明朝的家家户户都在放爆竹。
噼里啪啦的响声无论在哪一个地方,都是如此清晰,如此躁动。
爆竹爆竹后的青烟弥漫,每座城池,每个村子,每家每户的院子中都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地上遍布碎纸般的红色纸屑,有脸蛋和手冻得通红的稚童,蹲在地上去捡没爆开的鞭炮。
一群小孩子蹲在地上捡鞭炮,若是两个人同时看见同一个还有引线的鞭炮,同时去抢。
这个小孩说:“我先看到的。”
那个小孩说:“我先拿到的。”
然后两个稚童,你扯着我的衣领,我扯着你的衣袖,双方互不相让,在地上翻来滚去。
两人身上厚重的棉袄,虽有补丁,但里面的棉花是新的,穿起来非常暖和。一阵厮打过后,新棉袄沾了不少泥泞。
“李小虎,刚做的新棉袄,你自个看看自个。”一名彪悍的妇人忽然站在村头,指着其中一名孩童破口大骂。
那名叫做李小虎的孩子看见妇人,如鼠见猫,那只没爆开的鞭炮也不要了,扭头就跑。
从南到北,从北到南,关于过年的场景一幕幕上演。
大年三十,亲友相逢,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