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刘安也别无他法。被逼到这个份上,他已经完全下不了台,只能用更加极端的法子。
磕头。
不停地磕头。
直到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自己说的才是真的,刘安现在完全豁出去了,每一次磕头,额头上的伤口就更重一分,绷带绑着的伤口鲜红一片,触目惊心。
百姓们也都看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完全是拼了命的磕头,脑袋上的伤口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血被溅到地上,他磕头的地方血红一片。
不止如此!
刘安每一次抬起脑袋,血液汇聚成的小河就在脸上向下滑动一分。刘安的脸上已是挂着一条四叉分流的血河,看起来好似地狱恶鬼。
“唉。”何千军掩面而泣:“该死的土匪,竟是将人逼到这个程度。天杀的土匪啊,多好的一个小兄弟,竟是被土匪逼到了这个程度。”
下面有老百姓与何千军答话道:“大人,这也是人之常情,这位兄弟全家老小遭遇这样的事情,难免对土匪恨之入骨。”
有抱着孩子的妇人感慨道:“孩子啊,路还很长,你和你老爹不是还活着吗?你可要好好的活啊!”
“噗!”刘安吐血了,气到吐血,失去理智的指何千军:“你还是不是人?怎么能这样胡诌?”
刘安满脸都是血,身上也都是血,脸蛋气到鼓起来。失去理智的刘安甚至把马家都遗忘了,直接怼何千军:“父老乡亲,大叔大婶,我的爹就是被这个狗官害死的!”
“这个狗官说的都是假的,大家可千万不要相信。狗官害死了我爹,大叔大婶们,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何千军面对刘安的指控不为所动,抬头望天,满脸悲怆:“唉,天杀的土匪啊!”
“天杀的土匪又把一个人逼疯了。”
其余百姓也纷纷投过来同情的目光:“孩子啊,现在郴州已经没有土匪了,太平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大人,你教授的避让的土匪的法子,我们都明白了。你还是让这孩子先退下去吧。”
“是啊,大人,我们都知道大人这是为我们好。可这孩子太可怜了,一定是想到了极为痛苦的事情。”
何千军点点头,深感同意道:“既然如此,就到这里吧,大家先散了吧。这孩子,我会慢慢疏导的。”
“呜呜。”刘安竟是委屈的哭了,出生至今,一向只有他欺负人,他讹人,从来没被人欺负到这个程度。
“都别走啊,这个狗官杀了我爹啊!大家伙,为我坐主啊!”
刘安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他不明白,怎么就没人相信自己呢!
一位老大娘来到刘安面前,塞了一个鸡蛋给他:“孩子,谁家还没有个难事啊,你要放轻松,莫要再发疯了。”
刘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这位老大娘的手:“大娘,你不要相信这个狗官的话,我爹就是被他杀死的。”
老大娘做出一个刘安意想不到的动作,踢了躺在草席上“刘老汉两脚”:“孩子他爹,别睡了。你看看孩子,已经发疯到这个程度了。你还不找大夫给孩子看看,可千万别变成痴儿!”
刘安一脸错愕,现在的大娘都这么横了?自己的老爹都死了,还要挨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