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澄手都有点酸了,偏偏这么个重要的时刻,他身为礼部尚书一定要以身作则,不能泄了气势,只能干举着等王府开门。
张鹤龄的声音在毛澄背后幽幽传来:“毛尚书,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小地方的人家,没想过那么远的事,听到自己要做皇上了,估计连路都走不动了,哈哈哈。”
毛澄却笑不出声来,他已经举了一路,手臂又酸又疼又麻,只想着王府快点出来人,让他的圣旨正常宣读:“王爷,还是叫人催催吧?”
张鹤龄大手一挥:“不用催,奶奶的,请他进京还这么费劲。就在这等着,本侯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张鹤龄已经脑补到王府不开门的原因,他们这一路声势浩荡的来到王府,毛澄一路宣读的话肯定已经传到王府去。何千军是个聪明人,一听到太子之礼四个字就能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对方一定吓得尿裤子了,不敢出门,所以怂恿王府的人也不出门。
张鹤龄不着急,他就不信皇位摆在门外,兴王府的人能憋住。
本侯就在外面等,就硬等!
一个时辰过后……。
王府大门纹丝不动,沉静的王府宛如安静的湖泊,没有半点动静,甚至没有一个下人把门打开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完全死水一样寂静。
毛澄脸红了,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手臂和脖子青筋虬结,嘴唇一直在哆嗦。通红的脸庞,发白的胡须,整个人的形象看起来十分诡异。
“侯,侯爷,叫门吧。”
张鹤龄扯起嘴角,想必何千军正在挠破头皮想解决的法子,所以才耽搁了这么久还没出来:“再等等,不着急。他们越是磨蹭,越是害怕。”
两个时辰过后……。
毛澄的脖子已经变紫,手背上的青筋激凸,整只手臂又红又紫。而且手臂一直在哆嗦,已经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圣旨。
毛澄一脸汗珠:“侯爷,叫门吧?再不叫门,老夫的手臂就要废了。”
张鹤龄也狐疑起来,就算耽搁开门也不至于这么久。他们已经整整在王府门口等待了两个时辰。
原先热情高涨的百姓们都困倦了,散去了不少人回家做饭。
队伍中的士兵都开始打瞌睡,有几个人险些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哼。”张鹤龄明白了,何千军这是不敢开门,不然绝不会耗自己等人这么长时间:“叫门。”
毛澄听到张鹤龄的命令,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敲响铜环:“咚咚咚。”
“开门,快开门啊。”毛澄不仅敲门,还催促着赶快开门,再不开门真的要出人命了。
吱,开门的声音只响了一半,很快又停了下来。
没错,大门只开了一条缝,一条很小的缝,开了跟没开没区别。从门缝里漏出一个甲士的脑袋,心烦的瞪着毛澄:“什么事?”
毛澄一鼓作气道:“快些开门,老夫乃礼部尚书毛澄,是迎新君的人,同行的还有寿宁侯,驸马都尉,定国公,大学士,快叫王府的人出来接旨,莫要怠慢……。”
“你先等着,我去通报一声。”不料甲士听完毛澄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竟是直接打断。
通报?又红又紫的礼部尚书当场凌乱了:“这么大的事还要通报?赶快打开府门。”
甲士丝毫不惧道:“大胆,王府重地,岂敢放肆?”
看这甲士的气势,不仅不怕毛澄,反而敢直接拔刀相向。
毛澄被对方的气势吓住了,催促道:“快去通报。”
门开了一条缝,张鹤龄和驸马都尉也翻身下马,询问毛澄:“怎么回事?还不肯开门?”
毛澄用手扶住举起的手臂,尽量让自己多坚持一会:“府兵说是去通报了。”
“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