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王府当中还未坐热乎,就一窝蜂往外面冲去,张鹤龄一边小跑一边骂骂咧咧:“该死的狗杂碎,太无耻了,竟然提前把朱厚熜送走。”
毛澄的步伐也很快,如果何千军等人先他们进入京城,那么迎君之功就没有了,这个何千军怎会学的如此滑头?
几人的速度在王府内很快,每个人都小跑着,跑到门口,速度慢了下来,准确的说,是纹丝不动。
围观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大家在外面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看皇上一面。有不少百姓端着碗,吃着午饭,眼巴巴望向王府的方向。
方圆四五里都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一时半会根本无法疏散。
安陆出皇上这事,传播速度极广,经过小半日的发酵,不止是整个安陆的百姓知道此事。周围离得近的村子也都知道了朱厚熜要做皇上的事情。
下面的的百姓都相信风水,相信福气。安陆现在出了一个皇上,这等福气可不是一般地界可以比拟的。别说是亲自看一眼皇上,就是远远的看看王府的院墙,瞟一眼王府的大门也算是沾了福气了。
人挤人,城中还在不断的涌入来人,只有人往里挤,从来没人往外出。
张鹤龄木然发现,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人影叠加,莫说没条路可退,就连手掌宽的空隙也没有。
人群围成墙壁,迎君大队伍根本无法前进半步。
张鹤龄之前迫切的想要来到安陆羞辱何千军一番,现在心境大变,只想马上离开安陆:“都愣着作甚?快走啊。”
张鹤龄直接抽出马鞭朝前头的侍卫身上鞭打:“走啊,快走啊。”
“侯爷息怒,眼下情况复杂,莫要伤了百姓。”礼部尚书毛澄心情也很复杂,何千军怎么就提前离开了呢?
张鹤龄急得变成一个小红人,目视着纹丝不动的队伍,气愤的把缰绳砸到地上:“狗杂碎何千军,到了京城在收拾你。”
…
另一边的金陵。
何千军等人在船上好好休息了几日,赶路的疲劳已经消除,重新精神焕发。
何千军的心情总算放松了一些,据锦衣卫传递的情报,几日前,寿宁侯等人曾与自己这边的船擦肩而过。这样算起来,自己等人抵达金陵之时,寿宁侯等大部队也要从安陆返程了。
何千军躺在甲板的摇椅上晒着太阳,暗自计算两人之间的行程。
保守估计,何千军一方比对方快了五日。
五日?
五日之内能做多少谋划?
不对,不是五日。
寿宁侯等人知晓自己已经离开安陆之后,一定恼羞成怒,在后面奋起直追,日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对方不一定乘坐大船赶路,很有可能分成数艘小船,先追上自己的队伍。
如果对方真的要拦自己的船,自己怎么搞?
当真撕破脸皮?
何千军摇头否定这个想法,还没有到那一步,推测是推测,尽管目前都在朝着自己推测的方向去,但不到最后一刻,何千军不想捅破中间的这层窗户纸。
不想坏了跟寿宁侯跟杨延和的这份关系。
有些面皮一旦扯破,就真的回不去了。
不扯破面皮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入京前不与寿宁侯等人碰面。
“徐彪听令。”躺在摇椅上的何千军幽幽睁开眼睛。
徐彪就在不远处,听到何千军叫他立马小跑过来:“教主大人。”
“写信到金陵,第一,六部出人,最少两名尚书,在金陵渡等候上船;第二,封锁金陵渡口,十日内,不能有任何船只从金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