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刚明鞑靼小王子达延汗的营帐里汇聚了几个部落统领,以及达延汗的几个儿子。
达延汗已将近五十岁,这是他最后一次犯边,所以聚集了如此多的兵力,这次也是他受损最严重的一次,自己这方损伤两万人竟然连明军的影子都没见到。
达延汗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圈的中心是应州城:“穆雷给的情报,城中守备薄弱,粮草众多。等到今夜,我草原的孩子们睡饱喝足,就爬上城门,杀明军个措手不及。”
达延汗的儿子巴图克浓重的眉毛皱起:“可汗,草原的汉子士气低落,不如我们绕过应州城,直奔大同府。”
达延汗瞪了巴图克一眼:“孩子,你在害怕明军吗?我们草原上的汉子,一个汉子能打五个明军。瓦剌人七万人能打垮明军五十万,我们鞑靼部的人比瓦剌差吗?”
其中一个部落的统领磕儿吧说道:“巴图克,可汗不会错,我们草原的汉子都是勇者,我们定要把这伙猥琐的明军拉出来。”
达延汗也是气的够呛,从来没有明军让草原的汉子吃这么多苦头:“巴图克,你要记住,我们草原的汉子是狼,明军都是绵羊。只有狼吃羊,你怎么能被绵羊吓破胆?”
巴图克手放在胸口,微微躬身:“可汗,孩儿羞愧难当。”
达延汗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巴图克,今夜就由你的部落打头阵,翻进应州打开城门。还有,此事不要告诉你的妹妹娜依朵。”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个草原上的天可汗又气又怒,他竟然伪装成自己的小儿子,混进了队伍中。
达延汗继续拿起羊毛笔在地图上写写画画:“磕儿吧,明军胆小如鼠,我儿巴图克入城之后,明军必然慌张,心生退意,由北门撤退。你的部落守在北门,一定要把逃跑的明军撕碎,为我死去的草原汉子报仇。”
磕儿吧手握拳,重重的砸了两下胸口,发出牛皮鼓般的沉闷响声:“可汗放心,我磕儿吧的部落一定扒下这伙明军头领的人皮,挂在我的营帐里。”
达延汗点点头,又规划道:“塔图姆,你兄长巴图克打开城门之后,你的部落立刻进城,抢走一切可抢的,烧完一切可烧的。”
说到这,达延汗顿了顿,认真道:“让你的人聪明些,不要再抢一些不能干活的女奴隶,她们不能给我们生孩子,不能为我们做衣服。”
“可汗,哈哈,塔图姆知道了。”
磕儿吧,巴图克都笑了,塔图姆的人前些年抢了不少没用的老妪,全死在了路上,对于鞑靼部没有一点用处。
就在几人在营帐中准备攻城计划的时候,整片大地震动起来,耳边尽是厮杀喊叫声:“杀呀,杀鞑靼人迎娶白富美。”
“杀鞑靼人,娶媳妇。”
除了狂乱的呀呀乱叫声,还有马匹奔鸣的声音,达延汗的地图都被震掉了:“外面发生什么事?”
这时候一个身穿羊毛衣的鞑靼人匆忙跑了进来,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单膝下跪口吃道:“可,可,汗,好多,好多明军,满山遍野都是。”
“他,他们从大雾中跑出来。”
壮硕汉子磕儿吧双手抓起通报人的衣服:“混账,你在怕什么?”
那名通报的鞑靼人被磕儿吧扔到一边,终于完整说出一句话来:“可汗,明军来了。”
达延汗一脸不屑道:“来就来,我草原汉子们还会怕他?”
“可,可,这伙明军不一样。”
“哼。”达延汗怒瞪此人一眼:“你还是不是草原勇士?快去通知人。”
达延汗话音刚落,帐篷响起呲啦声,一个身上全是血,手里拿着菜刀的平民百姓竟从帐篷外钻了进来。
这名百姓双眼通红,即使从应州城一口气跑到现在,仍是一脸亢奋,鬼叫道:“杀呀,杀鞑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