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军倒是觉得张璁有趣,都说人生难得一知己,在大明朝能这么懂自己的人可不多。何千军憋着笑说道:“行啦,那你就跟着吧。”
张璁又是谢天又是谢天,激动的不得了,拍着胸脯说道:“能得到大都督的青睐,张某人纵然身死也无憾了!”
格桑做出一个呕的表情:“马屁精。”
张璁面不改色道:“这位姑娘此言差矣,怎么能是马屁精?都督当为麒麟,当为凤凰……。”
格桑:“……。”
格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在言语上占上半点便宜,索性不再搭话。
何千军这支深入鼠疫灾区的队伍继续行进,街道上空空如也,除了偶尔窜出的老鼠,并没有再见到被老鼠咬到的病人。
何千军觉得出奇,附近的院子也是空空如也,分明有老鼠袭击的痕迹,竟然没有一个人。此时的日头已升的很高,何千军不由得疑惑起来:“张大人,附近的人家都去哪了?”
张璁好像被按到了开关一般,顿了片刻,滔滔不绝道:“何都督你应该早问我的,张某人还以为你是来单纯灭老鼠的。没想到是来找病人的,倒是张某人想的不周到了,何都督本就是太医院的院使出身。”
何千军听张璁啰嗦半晌没说到重点,催促道:“张大人,说重点。”
“何都督,你别急啊,马上就说到重点了……。”
据张璁说,在东市的瘟疫爆发不久,有一队年轻的人就出现在街道当中,把所有的病人都揽到刘家大院里。现在所有的病人都在那边,张璁起初也在里面,因为太过唠叨被别人轰了出来。
何千军哭笑不得,张璁的厉害,他刚刚已经领教到,自从跟上队伍起,嘴就没合上过。
由张璁带路,何千军领着人到了刘家大院,并不是何千军预料中的豪门府邸。而是一处好像是麦场的大院子,外面只有矮墙,何千军探着身子就能看见里面东倒西歪的病人。
有一群年轻人在拿着陶罐,在人群中穿梭,也有人在煎药给这些病人喝。这里面为首的是名绿袍女子,女子的裙摆绣着一对粉红的兰花。
这女子熬药的手法倒是娴熟,不像是对医术丝毫不懂的门外汉。
何千军同京营的人说道:“附近围起来,只许进不许出。”
“是,都督。”
里面的人通过矮墙也看见外面来了官兵,有名模样稚嫩的书生模样的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何千军打量起此人十五六的年纪,模样与那名绿袍女子有几分相似:“我们是朝廷来的医疗队,你们是什么人?”
柳孟凡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道:“我们是龙岗人,来京城求学的。”
“何千军!”柳孟凡的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喝声,就是那名身穿绿袍,裙绣兰花的女子。
何千军记不清这人是谁:“你认识我?”
柳湘琴抿住嘴唇,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纨绔子,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何二从后面凑了上来:“少爷,她们姐弟俩就是柳永江的一对儿女,柳湘琴和柳孟凡。”
“少爷,早些年,柳湘琴还小的时候跟着柳永江到何家给老爷治病,你捂过柳湘琴的嘴,把人家拖进屋子里。如果不是老爷及时出现,恐怕这女子……。”
卧槽,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往事,怪不得此女对自己的印象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