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那个混蛋是不是叫你滚?越是这样你越要待在他旁边,让他心烦。”
柳湘琴红着眼眶抬起头,看到一个头上顶着蓝色头巾的女孩:“你是谁?”
“我叫格桑,那个人害死了我所有的虫子,我一定要让他赔。别哭,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哭。”
格桑有种找到志同道合知己的感觉,把柳湘琴拉起来:“我们就跟在他旁边,恶心他。你想想,你哭了,他跟个没事人一样。这样不值得。”
柳湘琴擦干眼泪,气嘟嘟道:“你说的对,不值得。”
格桑拉着柳湘琴:“我们走,就跟着他,恶心他。”
何千军正蹲着身子给人治病,一扭头看见格桑和柳湘琴手拉着手站在自己身后,虽然疑惑柳湘琴为什么没走,但也没说什么。
格桑挠了挠柳湘琴的掌心,柳湘琴把何千军身后医女的药箱争过来,挎在身前。
何千军不理会古怪的二人,这个院子的病情基本上被控制住,大部分人已经退烧,是时候去其他的地方了。
“何二,你现在出去,通知禁军进来,对咱们经过的区域进行消毒。吃了老鼠药死掉的老鼠聚集起来焚烧。”
何二捂着手腕,虚弱的回答道:“是,少爷。”
何千军瞧了何二一眼:“出去后弄点鸡汤喝,别老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何二眼神幽怨,只是妇人般撇嘴。
随着何千军这支队伍的深入东市,遇到被老鼠袭击的病人也越来越多。医女有些不够用的,已经全部分散出去。
这些从南方来的学子都不愿意去医学宫,何千军索性将他们都带在身边,一个人跟一个医女,现场实践,边看边学。
何千军也离开队伍很远,身后跟着不怀好意的格桑,幽怨的柳湘琴。三人周围已经没有京营和医学宫的医女。
再往前走,何千军听见一阵啼哭的声音:“哇哇,娘。”
“娘。”
何千军闻声跑过去,在一栋废墟中找到了哭声来源,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对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妇女哭泣。那女子被一个横梁压在身子上,已是十分虚弱。
何千军赶紧跑过去抱住横梁:“你们两个快过来搭把手。”
碰到如此紧急的情况,两个人也顾不得与何千军的私人恩怨,一起去抬横梁。
“一,二,三,起。”
三个人一同使劲将横梁抬起来,只是被横梁压住的女子反而气息渐渐弱下去,眼睛怒睁,一点也不眨眼。
死了!
小孩紧握住妇人的手:“娘,你咋不说话了!娘,你回到我啊!”
人都是父母养的,双亲去世,没有比这更伤心的事。柳湘琴和格桑不由得感同身受,想起自己的娘亲。
格桑呜呜红了眼:“我阿娘也是在我年幼的时候就走了。”
柳湘琴悲怆的仰望天空,尽量不让眼眶中的眼泪流出来:“所以亲人在身边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珍惜,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正当两个人触景生情,暗自悲伤的时候,何千军忽然各自踹了她们一脚:“妈的,愣着干嘛,快去拿电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