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宁看见平安符掉到地上,把朱厚熜手上的一个也抢回来,顺便着将朱厚熜的耳朵来个三百六十度翻转,气嘟嘟骂了一声:“蠢货弟弟。”
揪了朱厚熜的耳朵,过了手瘾,朱秀宁小跑到何千军的马前,脸红的她,喘着粗气,把头扭到一边,举起手中的平安符:“给。”
很硬气的送符。
何千军吓了一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把符接过去:“多谢。”
“路上保重。”只说了这四个字,朱秀宁头也不回的跑回王府。
看到此幕的蒋王妃若有所思。
马车上的朱厚熜把通红的耳朵亮给蒋王妃看:“娘,你看我姐扭得,疼死我了。”
“行了,快些上路吧。记着,凡事听你大哥的。”
朱厚熜嘴里骂骂叨叨,只得揉了揉自个的耳朵,把车帘放下,独自生闷气。
“驾-!”
何千军骑马走在最前头向蒋王妃挥了挥手,蒋王妃朝何千军点了点头。
这一去不知是福是祸,但愿一切顺利吧。
此去金陵,先要抵达渡口,何千军已经派徐彪前去准备,租下几艘大船供大部队驱使。至于何千军等人要昼夜行军,争取二十四个时辰以内赶到渡口。
按照谷大用带来的情报,寿宁侯他们还在河上飘着,对于迎君的事情并不积极。饶是如此,何千军还是没有更改急行军的建议。
关乎国本,马虎不得。
出了安陆,路过苦陀山的时候已经入夜,何千军遥望山头,黑夜落幕,头顶只有星光,一片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
何千军掏出马背上的酒葫芦,牛饮一口,跟着何千军的豹美人似是通灵,停下来对着苦陀山方向吼了一声。
何千军看了豹美人一眼:“走吧,莫去打扰他。”
许多话没办法说出口,只能在心里祝福一句:“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但愿多少年以后,你依旧不悔。”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朱厚照,只有何照!
过了苦陀山,何千军短暂的停了一会,该吃食的吃食,该去一泻千里的一泻千里。
统一休整。
这也是何千军带军打仗总结出来的经验,一个人行军轻松无比,带着几百人行进并不容易。必须要统一行动,统一吃饭,统一出恭,在路上的时候,任何人不能无故离队。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所有人都跟得上大部队,不会有人脱离队伍。
后半夜的星光迷幻,何千军翻身下马来到小溪旁边,捧起水洗了把脸。没到渡口之前,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倒是朱厚熜没心没肺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何千军去给他送食物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在车辇中睡着了。
少年不知愁心事!
咦?
何千军借着星光看到朱厚熜的上眼眶非常红,已经红的开始脱皮,而且耳垂也很红。刚从安陆出发的时候,何千军远远的瞥了一眼,那时候就瞧到朱厚熜红红的眼眶。
何千军当时还以为是离别情深,朱厚熜哭红了眼眶,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怎么哭也不可能把上眼眶哭脱皮?
莫非是?
何千军放下车帘,去偷偷看了一眼何二,石大力,徐彪等人,果然这些人的上眼眶都脱了皮,与朱厚熜的模样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