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最重的份量,就是沾上离别二字。
不知已经说了多少次,还是那样一句话,这个时代的一别,很可能就是一世,分别或是永别!
这一杯酒,或许是此生与君喝的最后一杯酒。
接下来何千军不再喝酒,其余人也不再喝酒。众人之间的话都变得少了,只是夹菜。
或许每个人都在回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与何千军相处的点点滴滴,试着把这些点点滴滴变成几句豪情的话,讲给何千军听。
只是心里的话到嘴上是非常困难的一步,也就变成了现在的所有人都无言以对,沉默坐着。
从白天坐到晚上,外面水寨里的人差不多喝的伶仃大醉。
冷凝雪这时候走进屋内:“该走了。”
屋中四人神色一正,欲要站起来起身相送。
何千军冲他们摆了摆手:“不用,就当我从未离开。”
四人这才重新坐下来。
何千军与冷凝雪趁着夜色出了屋子,两人换上便装,坐着小船从水寨离去。
大约离了水寨三四里,看不见水寨的火火光之时,冷凝水忽然感慨了一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
此时夜色正浓,海上的明月高挂。
何千军借着夜色摊开手中的情报:“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冷凝雪坐下来,把何千军的手里的情报夺走:“别看了,不在这一时,此行上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看这些东西。”
何千军一想也是,自己这段时间绷得太紧了,总想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查缺补漏。实际上这些东西都是至少半月之前送来的情报,而此时的大明交通闭塞,消息每天都在改变,说不好何千军现在正在看的时候,千里之外的京城,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冷凝雪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何千军精神一震。
是不应该过度依依赖这些情况,张天志此人不能以常理判断,兴许自己此时在看情报的事情,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想到这儿,何千军点点头打趣了一句:“不看情报看你吗?”
“你的皮又痒痒了。”冷凝水探出芊芊细手,在何千军的胳膊上用力一拧。
“啊!”何千军吃痛不已,自己终究是忘了冷大侠女的手段。
冷凝雪掐了何千军之后,坐在何千军身旁:“但愿这里以后也会变得与死人谷一样,百姓们可以自由出海,不必再担心倭匪为患。”
晚风习习,两人抵肩而坐,何千军侧眼瞄了一眼冷大侠女的侧脸,右手不怀好意的想要搂上去。
冷大侠女显然没什么察觉,何千军借机轻轻搂住了冷凝雪,脸上古井无波道:“今晚的月亮真圆。”
冷凝雪也是一脸感慨:“海上的月亮真的好看。”
何千军顺势说了一句:“咳咳,此等良辰美景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才能不辜负上天的好意?啧啧,大海之中,一艘小船,一男一女,此等机会可不常有。”
“是不常有。”冷凝雪忽然站了起来,低头望着何千军:“我还没试过在船上练剑。”
谈话间,冷凝雪拔剑出鞘,一个蜻蜓点水跳到船头,单脚独立,一个斜身向下刺出一剑,剑身发出剑鸣声。
何千军看的叹为观止,怎么就能扯到练剑上面去?
冷凝雪又是一个旱地拔葱,跳到船蓬上,身影如燕,,冷凝雪单脚踩着船蓬,身子往前趴,另一只腿随之抬起。
另一条腿渐渐与身子处在同一水平线。
马踏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