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小的……小的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说吧。”
小太监这才开口讲道:“寿宁公不知道从哪搬来一副棺材,说是皇陵当中正德皇上的棺材,里面空无一物。寿宁公还说,正德皇上并没有死,他们说皇上的皇位不正,要皇上……。”
小太监越说到后面越害怕,声音也越来越小,渐渐细弱蚊音。
小太监的声音变小,朱厚熜可是把话都听进去了。
“碰。”
朱厚熜一脚把书桌踹翻,上面的笔墨纸砚全部掀翻在地。
“大胆,大胆。”
朱厚熜很生气,但更多的不是气张鹤龄,张氏一族,更多的是气那个人。
天底下,他可以忍受任何伤害,唯独不能忍受那个人的欺骗!
那个人就是何千军!
“混账,混账。”
小太监已经算成一团,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朱厚熜发泄了半晌,这才深处一口气,大骂自己愚蠢。自己所有的倚仗都是兄长,完全可能是张鹤龄的离间之计,兄长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你给我研磨。”朱厚熜指着趴在地上的小太监。
小太监害怕极了,连忙手滑脚滑的爬起来,把地上翻过来的砚台拿起来,开始研墨。
小太监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
“把你知道的都写在上面,邀请卫王来京,处置乱臣贼子。”
如果兄长来的话,那就是离间计,如果兄长不来的话……。
千万不要不来!
朱厚熜真的很害怕何千军不来,如果兄长不来,他整个世界就全塌了。
“兄长,你没有骗过我,一定是这样,对吗?”
这封信从京城往北镇寄,其实还未寄到北镇,何千军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
何千军的手里虽然没有锦衣卫,但是有马兰花,马兰花统领的情报部门这些年发展壮大。同锦衣卫不同,马兰花的这个情报部门里面的人并不专业。
有舞姬,有小贩,有社会各个层次的人,他们伪装的很深。
可以说,张鹤龄从一开始的小动作,何千军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张鹤龄是在模仿当初的张彩,用百姓逼宫。
知道是知道,何千军却暂时不想管这件事。
他这几天的心情糟透了,三天前有一个人带来了一封书信,是王畿写给自己的。
王守仁先生驾鹤西游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何千军躲在屋子里一整天,哭了一整天。
来送信的人说,王先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提前致仕回家,不成想还是没撑到家中,就仙去了。
何千军询问来人:“先生走时,可说了什么话?”
来人回应:“王畿先生,和几个心学一脉弟子都在榻前,正如王爷问小的一样,王畿先生问,先生可还有什么话说?”
何千军泪眼婆娑:“先生说了什么?”
“吾心光明,亦复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