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心像只小兔子蹦蹦跳跳来到何千军的身旁,直接挎住了何千军的胳膊:“师兄,这段时间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想死你了。”
何千军迟钝的反应过来,他已经完全陷入被动:“无事,师兄是朝中大官,自然要为国效命。”
何千军想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完全看透,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
朱厚熜看到穿着道袍的张素心,倒是为之一愣:“兄长,你还有个师妹?那这位也就是我的师叔了?”
张素心玩心大起:“嘻嘻,是啊我是你的师叔!”
按照辈分来算,确实算是朱厚熜的师叔。
何千军眉头大皱,脑海中出现四个字,杀招来了。
果然,在张素心何千军说上话之后,在那高台之上做法的张天志,忽然手持着拂尘,如一位老仙人一般闲庭阔步来到何千军的身旁。
一向神头鬼脸,没个正经模样的张天志,忽然大声一句:“徒儿,为师在此,为何不跪?”
咕!咕!
何千军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在这一瞬间他面如水洗。
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也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何千军恨不能当场砍了张天志。可就算砍了张天志又能如何?他入了龙虎山,他拜了龙虎山,这是事实。
何千军闭上眼睛,只能跪下来:“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在这一瞬间,朱厚熜愣住了!
半路加入血莲教的众多武将也都愣住了;包括这些天朱厚熜在宫中发展的血莲教教众,更是愣住了!
原来血莲教是发源自道教,原来血莲教是道教的一部分,原来教主之上还有师祖!
朱厚熜一脸狂喜,浑然不顾自己皇上的身份,直接朝着张天志下跪:“参见师祖。”
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声,如响雷炸在耳边:“参见师祖。”
几乎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跪向张天志:“参见师祖!”
而张天志此时表现的像一个老仙人,笑眯眯眼:“诸位既然入了我道教,可喜可贺。诸位保卫大明……。”
后面的话,何千军都没有听进心里。
此时此刻就算他明白了又如何?
血莲教!张天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血莲教收走了。
张天志是他的师父,无论这个师父的份量重不重,无论何千军有没有把他当成师父,他都已经败了张天志为师。
血莲教的教主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徒弟,那么道教势力一定在血莲教之上。
何千军气血攻心,满头虚汗,眼前发黑,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清。
在那扬州花舫的第一次见面;在那龙虎山上自己为徒;在那安陆朱厚熜迷上血莲教;在此时自己的身份从一教之主,变成龙虎山的弟子。
龙虎山先是知道自己与正德皇帝朱厚照密谋之事,然后顺水推舟,把老朱那个不尊道教的皇帝,顺其自然的雪藏。再然后,推动自己结识从小受道教耳濡目染的朱厚熜,让他迷上血莲教。
一个人什么时候会对一件东西更加珍惜?
当他失去又回来的时候,当朱厚熜知道血莲教其实属于龙虎山这一脉,朱厚熜道心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