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陷入沉默。
“一千两。”突然有一位客商出价。
何千军认出来,此人不是韩老爷的那群托,一间金陵的店铺,这的确极为诱人,连王道叙都闭上眼睛在思考什么。
“一千一百两。”又有一人出价。
这次韩老爷的托没有一人出价了,因为现在的环境已经不用其他人来衬托,大家都急着想要出价。
出价一点一点往上爬,最后来到一千五百两。
“一千六百两。”
出价的人是贾天放。
何千军看过去,正好看见中年商人低声与贾天放说着什么。
加价停了下来,一千六百两银子太多了,而且没人认为自己加价能比的过杭州的贾家。
“贾少爷。”韩老爷眯起眼睛看着贾天放:“可要想清楚啊,一千六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完了!”王道叙暗叫。
如果最后加价的人不是贾天放,王道叙和倒觉得这个店铺或许有几分是真,可是今天的局摆明是为贾天放所设,他若上钩,韩老爷必然不会便宜他。
“当然,我想清楚了。”贾天放看着韩老爷,自信满满。
“老朽的意思是,贾少爷有那么多钱交给老朽吗?”韩老爷看着贾天放的眼睛快要眯成一道缝。
“我身上的银两若是不够,可以用信物抵押给韩老爷。”贾天放说道。
“那就好。”韩老爷点点头,吩咐下人说道:“把房契给贾少爷递上来。”
可怜贾天放这时还未察觉,如果不是别有用心,有谁会在商会上刻意带着家里的房契呢?
一炷香后。
贾天放面色苍白,他的嘴皮不停上下颤动,像中风了一般。
韩老爷极为享受地坐在原位,仰头看着天花板,嘴里哼着吴中小曲。
那小曲别有来历:“”吃得了公堂,吃不得王孙的糖。”
王孙,是吴中商家的代称。
贾天放手上捏着一张房契,上面有官府的官押,虽然做不得假,但是地契的位置很糟糕。
“哎,看着这张房契,老朽就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老朽的家业全靠这一间店铺打拼出来的。”韩老爷笑着看着贾天放,说道:“虽然很久没有打点,破败了些,但是还望贾少爷能够善待老夫的家业。”
“我想了想。”韩老爷继续说道:“既然我是因为家业停滞不前而想退下来,现在有了这样一笔横财,老朽不是又能再战十年?”
周围的人连声称道。
韩老爷大声笑了起来,他很高兴,对于贾家每年派来商会的都是这样的白痴很满意,他甚至希望贾家能再有钱一点,贾老爷能再忙一点,这样自己就能多赚几年贾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