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理应人来人往,只是他们现在不便外出罢了。”何千军笑着摇摇头。
“啊?”代荷问道:“他们眼睛也生了病吗?”
“呵呵,他们被人抢了,都要在家休息呢。”何千军只是呵呵一笑,既说出了要说的,也不过分渲染。
“他们受伤了吗?”
何千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们心灵受到的伤害比身体受伤更严重,人们从来不会因为身体受伤而放弃生活,只会因为恐惧。”
代荷听不懂,她呆呆地看着脚下的冰屑:“是谁抢了他们啊?水贼吗?”
虽然许久没有踏足外界,但水难的问题长久以来存在于南直隶,无法根绝,连刚出生的孩子都知道水上有恶鬼。
“对,贼。”何千军有意去掉了水字。
“我叫我爹爹赶走他们,让他们不敢再来。”代荷看着何千军很认真地说道。
何千军苦笑起来,什么话都说不出。
比起城中其他地方的光景,小食街必然是苟延残喘得好些的地方。这里的人有手艺,至少不会被饿死。
但比起何千军刚来的时候还是差远了,那时就觉得找个地方已经够穷了,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什么蛮荒的部落一样。
何千军在这里给代荷买了些小食,那日之后,整条街的人几乎都到医馆问过医,第一眼都以为这是何千军找的小媳妇,一个劲地给代荷送吃食,一个劲地夸小姑娘水灵。
代荷被哄的双颊绯红,不好意思地紧抓着何千军的衣袖要他快些走。
两人从侧巷转进医馆所在的街道,何千军正准备隆重介绍自己的医馆,却马上瞪大了眼睛。
因为第一眼看过去,医馆的匾额已经不在横栏上了。
门内摆着的瓶瓶罐罐也不见踪影,几个人在医馆里剧烈运动,像在跳舞一般。
不对,是有人正在砸自己的医馆!
“你们在干什么!”何千军顾不得代荷,快速跑进自己的医馆。
几个彪壮大汉站在医馆里面,手上端着提着医馆里的板凳,正准备往地上摔。
“哟,这不是桃州城里的红人,何神医嘛。”
刘初三从门外慢慢走进来。
刘初三右手撑着刚从横栏上拆下来的匾额,左手掏着耳屎,一脸不屑地看着何千军。
“刘初三!你干什么你!”何千军大喝!
他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匾额,正要去抢,就被屋里出来的一个汉子夹住了身子。
“你家里不是有个大汉吗?”刘初三一脸好奇地往里面瞅:“今天咋没看见呢?还听说你家有两个女的,还想拿给兄弟们来乐一乐呢,他们人呢?”
“有什么你冲我来!”何千军往地上随意一趴,老传统手艺了。
“你为什么要拆我的医馆?”
“哎!”刘初三突然笑了起来:“你们听见了吗?为什么要拆他的医馆?上次对着刘大夫那帮人,他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