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这是新鲜伤口,明显是刚才才弄的,多半是因为乐乐掉下去的时候,他为了把他抓住才会被手指弄伤,我很感激他,所以你不用谢我。”
任彦霖这才明白了过来,这是乐乐下落的那一瞬间,由于太突然,陆瑾年无法采取一个好姿势,只能凭着本能去抓乐乐的手腕,却在那个时候差点被他下落的冲力给带下去,情急之下,他的左手使劲抓住了窗沿,金属质地对他的手指就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让任彦霖难以置信的是,这么可怕的伤口想必很痛,但是他居然能忍到现在,要不是他发现了,估计他会自己回家后找纱布随便包扎一番就行了。
真是……
他摇摇头,再次对眼前脸上复杂的女人表示自己的谢意:“不管怎么说,老大因为你的劝说而是接受治疗是事实,所以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
花晓芷摇头:“随便你吧,记得等会看好你家老大,别让他乱来。”
说完转身走进房间,当着他的面把房门给关上了。
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任彦霖摸摸鼻子,总觉得她对老大充满了一股怨气一样,连带着对他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难道是因为老大对她始乱终弃,让她单独生下了孩子而不负责任?
想到这里他浑身打了个冷战,急忙摇头把脑子的想法给弄走,不可能的,老大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的,这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看那孩子大约四五岁的样子,可惜啊,他跟着老大也不过是在三年前,看来自己是查不出真相了。
还真是让人心痒呢。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思索着。
再过一会,他看到眼前的房门没有被打开的意思,想起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想了想,转身离开了。
这里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场景,他这个外人就不要掺合进去了,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再说吧。
在医生给陆瑾年处理手指的时候,医生用锋利的小刀刮去他指甲旁边的烂肉,然后又用小工具把他剩余的指甲给拔掉,要是有人在旁边看了非得吓出冷汗不可。
而这一切在陆瑾年的坚持下全程都没有打麻醉。
在处理好一切之后,连医生都有点佩服他了:“你是个很有勇气的男人。”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做这种手术没有打麻醉不说还一声不哼的人。
他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
“谢谢。”陆瑾年没去看医生眼中的佩服之色,转身就从治疗椅子上下来,看看自己被包成了几条白萝卜一样的手指,眼中的嫌恶清晰可见:“要是你能不把我包成这样我会更加感激你。”
医生摇头:“你的伤口很深,不上药包扎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炎,到时候就麻烦了,所以你还是忍一忍吧。”
他皱皱眉,没有说话,心里想着大约自己要开始做一段时间的左撇子了。
到了晚些时候,花晓芷看到了他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手也被吓了一跳,随即又放松下来,既然是医生包的,那么也就说明他的伤势不会再恶化。
那是好事。
可是麻烦也随之而来。
乐乐在昏迷中,她这个做妈妈的自然不能出院,是一定要陪在他身边的,而陆瑾年明明可以自己回去的,却偏偏要以受伤为由死活要跟着乐乐住院,而且还必须跟他挤一个病房。
花晓芷知道他心怀不轨,不过见他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手上的伤势又是因为救乐乐而造成的,也就没有戳穿他,默认了。
陆瑾年心里一喜,自觉离化解她心里的伤痛又迈进了一大步。
这其实是个单人病房,陆瑾年自然出钱给乐乐住了最好的房间,却耐不住他的死皮赖脸非要住进来,花晓芷看了他一眼说:“你要住进来的话,那就得委屈你一下了。”
这个病房分为前后两间,里间是卧室一样的房间,是给病人休息的地方,布置也很温馨,床头柜上甚至还有着鲜花,还有衣柜梳妆台什么的,在角落里还有一张小床,那是给陪床的病人家属睡的。
而外间则宽敞明亮,是用来接待看病的亲朋好友的,有着长长的真皮沙发,还有茶几桌子椅子一类,看上去就跟普通人的会客厅差不多。
按照花晓芷的意思,她是想着让陆瑾年晚上睡沙发,而她则在外间的沙发上凑合一晚,谁让她是三人中没有受伤的那个呢。
不过这个提议被陆瑾年否决了:“不用了,我睡沙发,你睡床。”说话斩金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