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景湛心想,这之后若是知道了青梧便可能是这场残杀的凶手,不知,这锦茵神君可还是会同现在这般想?
他还未走半步,便只听见那远处几人低声细语,却恰巧齐齐的进了锦茵的耳朵。
“她性格软糯多半是装出来的,昨日那般残暴行凶的还不是她,青梧可当真是心机深得透彻”
寒景湛眼眸一瞟,急忙的叫喊,那两人急忙的住了嘴。
锦茵大惊,回首,直直的望着远处说话的那人。
“你说什么,谁是行凶之人?”
那人刚想要开口便被一旁的同伴,拽着衣角急匆匆的走了。
锦茵也只得是停下来脚步,望着寒景湛。
寒景湛无可奈何,事情到了如此境地,算是再也瞒不住。只得是把那日的
情景细细的与那锦茵神君说了出来。
“那日她便就像是另一个人,乖张狂妄,她平常是不佩剑的,连平常的招式都习不透彻,又怎会拿着师傅给她的含青剑,如此迅速的了结旁人的姓命?”
锦茵先是沉默了片刻,面上的神情极为复杂,像是在心中仔仔细细的斟酌着什么
半晌。
“你我,自然是不相信青梧会做出这种事,可,这百八十双眼睛齐齐的看见了,要如何说得清”
寒景湛垂首,长叹了一口气:“这,便是我先前未曾如实相告的缘由。”
那锦茵也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你我也无从干预,这又赶上这大凉山的山主飞升,又与天帝相互许约。倒也只能是看天帝如何处理了?”
寒景湛有些慌张:“不知锦茵神君可否将此事暂且压下,待我寻得个确切的结果,定向天帝亲自禀明?”
“若当真青梧未曾受惑,我也绝不姑息”
寒景湛咬着牙,低沉着声音道。
锦茵无奈摇了摇头:“我瞒得下,这带来的些许仙官可是瞒得下?这平宁宫中的闲言碎语可是瞒得下?”
寒景湛只是沉默。
锦茵重言:“我只信清者自清”
转身,他走的大步流星,未有一丝的停留,寒景湛望着他远走的背影,却是不知道又要迎来一场如何的腥风血雨。
忽的,他反应过来。
他不再顾堂中嘈杂的人群,只是自顾自的向柴房快步走去。
他心中无比焦急,青梧,师兄好像快要护不住你了
柴房内。
青梧在明了自己神格觉醒之后,头脑瞬间清醒的很,只有是亲手弑杀,神格才会晋升,无论自己是不是糟了旁人的陷害,可自己亲手下的手,没什么可解释的,是清晰地不能再清晰,忽的,她觉得自己很是可笑,自己守了那么多年的执念,说破便破了,没给她留一丝一毫的缓和余地
到底是自己亲手了结了嫣嫣和那几个人的生命,她认。
她对不起嫣嫣,她曾记得嫣嫣曾经与她说过,等日后她有了喜欢的人,也定要日日与她细说,免得总受她与穆栖迟的事情给嘲弄羞辱
可,她还那么小,还未来得及有个自己喜欢的人,还未来得及
她把头一下一下的撞
在那墙面之上,咚咚咚一下比一下重,周身的力气都施在头上,很快,温热的鲜血顺着她的额头缓缓流下来,湿热了她的眼眶。
眼泪混着血液齐齐划过面庞,眼睛中进了学术,晕红了视线,她看不真切。
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一句,哭腔和哽咽声渐渐地明显了起来,随后情感冲涌,悲伤和自责铺天盖地的淹没而来,她哭的歇斯底里,紧紧攥着自己的衣领,发泄着自己心中所有的悲伤
渐渐地哭声平稳,她就只是睁着眼睛望着那唯一透亮的窗户发愣,她可真想一死了之,陪了嫣嫣这条命,可,她做不到,她的父亲还说着要等她回北荒,她的哥哥姐姐还在北荒等她
她不甘心呀,又无可奈何,就任那眼泪再次一滴滴的从眼角滑下,坠落。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