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暮已经离开了,苏眠站在原地良久,拉回思绪,准备回病房的时候,突然听见前方传来的脚步声。她微微一顿,循着声源看过去,目光滞了下。廖言城。苏星的心理医生。苏眠看到他,明显一愣,不解:廖医生?廖言城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身形挺拔,面容斯文,低声询问:苏星怎么样?还没有醒过来。苏眠迟疑:廖医生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廖言城声音温温和和,解释道:我去公寓找过你,听保姆说你姐受伤了,就过来看看。他停顿了下,蹙眉: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有等苏星醒来了问她,才能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苏眠表情有些凝重,廖言城安慰了她几句,又问:你姐最近怎么样?他指的应该是病情。苏眠没有隐瞒,紧抿唇,坦言:不太好。廖言城一怔,面容也渐渐凝重了起来,又听见她补充了一句:我总感觉她这段时间怪怪的,有些行为也很反常。别担心,走吧,我们先进去看看。两人并肩朝病房走去,苏眠斟酌了一会儿,问他:廖医生,我姐从我父亲去世之后就一直这样,你说这里面有没有联系?廖言城脚步一顿,皱眉:应该没有吧,当时你姐不是在家里吗?苏眠慢慢停下了脚步,像是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可是当时也没有人证明她就在家里啊。她一直有在怀疑,苏星在父亲去世那晚之后性情大变,两者中间会不会有联系,比方说,她亲眼目睹了父亲去世时的场景?又或者,她知道那天待在病房里面的人是谁?廖言城回头看她,似乎没有听清她说的话,问:你刚刚说什么?苏眠缓过神,定定看向他,最终摇头:没什么,走吧,就在前面。车内,长安抱着铁盒歪头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色。过了一会儿,他去看向驾驶座的男人,声音又糯又软:爸爸,刚刚在医院碰见的那个姐姐是你朋友吗?译暮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长安眼睛又圆又亮,十分诚恳的夸奖:很漂亮。说着,他又小小声的咕嘟了一句:比方姐姐漂亮很多。他低头抠着铁盒,小脸上似乎有些郁闷。译暮看见了,没说什么。他们两人相处的时候,很多时间都是长安一个人在那儿solo,也就是自问自答自娱自乐,译暮话比较少,大多时候都是耐心听他说话,偶尔会回答几句。那个姐姐,跟爸爸电脑里的是同一个人吗?长安好奇的问。译暮难得一顿,看了一眼后视镜,眸色黑沉。长安发现自己说漏嘴了,立马竖起又短又胖的小手指,解释:我没有偷看您的电脑,我是不小心看见了。他说完又觉得可信度不高,加上自己也骗不了译暮,所以怂怂的垮下肩,一脸委屈:我错了爸爸,但我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