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浩天有些迷茫,他敢保证自己做的事滴水不漏,更不怕面前这个笑得像狐狸一样的男人抓出什么差错。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明白老油条的厉害,能和杜家平起平坐争霸风云的财团不多,孟家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手心开始冒虚汗,心里却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只可惜刚那个电话来得措不及防,让他有种掉进坑里爬不上来的窒息感。
景浩天,接个电话怎样。老孟总以陈述的语气说着本该疑问的话,沉沉的压迫感向景浩天逼来。
他盯着老孟总的的眼睛,毕竟气势是不能输的。
天哥
当景浩天听到这声时,整个世界像是安静下来,恐惧以一种低沉的速度在他心底炸开。
不祥的预感充斥着他的身体。
天哥,对不起!对不起天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个男人低沉的喊话,景浩天面色有些像猪肝,难看到一旁的老孟总却只是安静的笑着。
有事说话!你凭什么对不起我?昂?他语气还算是有些正常,毕竟现在情况不明,打草惊蛇不是他的风格。
电话那边的男人是裸的害怕,嗓音都是揪在一起的,这让景浩天更为不安。
天哥,他们逼我的,他们逼我的!电话那头试图辩解,但那毫无秩序的语言只让景浩天越来越烦躁。
逼你什么?别跟挤牙膏似得!他急眼了,沉沉地低吼。
电话那头似乎更慌张了,我告诉他们了告诉他们了,对不起天哥!
你,都告诉了些什么给他?景浩天狰狞着眸子低吼出声,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
天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全说了
无力又混乱的辩解,让景浩天气血逆流,一瞬间,景浩天觉得心口要炸,一种被抛弃的害怕流动在他血管里。
本身不用的,他不用现在面色如纸的,本来可以带着钱跑的对了!钱!
他带着一丝期望向电话那头问道,还有什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用一种绝望的语气回答,天哥钱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到最后便没了声,也许是怕了,那人怕说下去自己真的会死,不说是得罪孟家,说了是得罪景浩天,这两者到底是哪个比较重要,这个他拎得清。
景浩天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结果,但那是一笔让他直步青云,有资本去打拼的钱,他输不起,所以才要问清楚。
最后一点点理智像蜘蛛丝一样在他心上,那样的薄弱,被风轻轻一吹便会毫无踪迹的样子。
说!说!你给我说话!钱怎么了?怎么了昂?
那头的人像是在蓄力,硬着头皮回答,没了全被冻结了,被冻结了天哥,被冻结了!那边的人是更绝望。
在这之前,景浩天从不认为语言可以给人多大的打击与绝望,但当这一切打击来临的时候,是那么的突然,突然到让人没有喘息的机会,突然到前几分钟他还在洋洋得意,现在却坠入谷地。
他积郁的忿恨越来越深,最后向电话喊话道,混蛋!你个叛徒!你t怎么不去死昂?
回答他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沉寂。
养你这样的人是白养了?轻轻松松就让人家冻了钱?叛徒!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可景浩天依旧像疯了一般破口大骂,其实也可以理解,就在他认为快要成功,快要解脱的时候,却进入了下一个圈套,这样的感觉,很不好,让他难受。
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承认自己是疯了,钱被冻结了,他连最后一点点与老孟总、杜墨言抗衡的能力都失去了,这样的他,根本就是怒不可遏。
他尽管这样说着,无奈不能杀了电话那头的人,但事实摆在他眼前。
在景浩天再次抬头看老孟总之前,他用仅仅的几秒钟深刻分析了自己的处境,像一只疯狗一样的狂吠最终是不起一点作用,最多让在场的老孟总白看一场马戏,自己像小丑一样自导自演。
钱被冻结了,人也背叛了他,再加上刚刚对老孟总那样不在乎的态度,事业也没了,但,对于景浩天这样的小人来说,只要眼前的希望,不管这希望是白的还是黑的,只要是能让他完成目的的,他都会奋不顾身地刷上去,死死不放。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老孟总能在他的事情的浪费这么多时间,这么多人力,不可能只是要揭穿并羞辱他。
所以,现在可以抓住的他扔下电话抬头看老孟总,老孟总哈哈笑道,听见了吧?那笔钱被冻结了?怎么样?觉得自己很厉害?
老孟总是这场无硝烟战争的赢家,成王败寇,胜负已定。
景浩天面对这种情况,他什么也说不了,只能在老孟总的掌控之下,像一只白老鼠一样被玩弄。
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知道你为什么赢不了杜墨言吗?老孟总点了一只烟,静静地抽着,以一种不屑的语气问着他。
景浩天不明白的,为什么?明明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明明自己可以收益的,那么,为什么啊?
大概所有失败者都会在失败后找原因,景浩天心机重,城府深,自然对这其中的曲折想了解一二。
老孟总看他不说话,哈哈大笑,因为你本身就是心肠歹毒的乱臣贼子,所以你到底凭什么觉得你手底下的人,不会背叛你呢?
对的,他景浩天本身就是会为了自己去背叛任何人的人,所以,这样的他会被人抛弃,被人背叛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
刚刚的那个人给他的语言让他惊动,也许并不全是因为钱,还有一部分,是对人性憎恨,他憎恨背叛他的,就算他也曾背叛别人,人都是自私的。
他也恨自己,自已还是太过于疏忽,为什么自己会以为赢得钱,赢得老孟总很容易?为什么要相信除过自己以外的人类?为什么要给不上套的人下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吗?
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他沉沉的跪下,抬起眼睛看老孟总那张高深莫测的脸,孟总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