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薇提起的一切,都是杜老先生他和儿子杜墨言做的孽,那些事情,确实是他们做的不对。
林雪薇对他们有些怨恨,是理所应当的。
现在倒好了,见到我把从前发生的事情都忘了是吗?把你们曾经对我做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是吗?现在反倒来乞求着,让我可以原谅杜墨言,原谅你们之前对我所在的事情,重新回到杜墨言的身边吗?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谢谢他杜墨言对我的思念,但是我不需要!林雪薇撂下这句话,就站起身来,想要离开这间让她窒息的房间。
林雪薇,对不起,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们向你道歉,我也是心疼墨言啊,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念念不忘,现在更是挂念着你。既然你们已经重逢,为什么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林雪薇只觉得有些可笑,我给他机会?他给我机会没有?我被他软禁的时候,我曾多次告诉他,希望他可以放了我,但是墨言呢,他没有,他拒绝了我一次又一次。我为什么选择再一次伤害自己,那是我对墨言彻底失望了!如果不采取非常手段的话,墨言会放我出来吗?我能离得开他吗?
不,林雪薇,那时候墨言早就打算要放你离开的。我们对他产生了误解,我也是。我还找到墨言,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我也知道,墨言软禁你,他已经做错了,为了不让你们的关系继续恶化,我把我们的约定,还有你的事情全告诉了他。
杜老先生知道,现在林雪薇已经对墨言造成了误解,他在这儿,就是为了把所有的误解全都给解开,希望两人僵持的关系能够有所缓解。
你说过不告诉墨言我的经历的!
林雪薇震惊了,原来杜墨言早已经知道了那些年她经历了什么,他已经知道自己为他失去了一次孩子,也知道自己为他自杀一次,也知道了自己为了他伤透了心,失了心智。
怪不得,那时候杜墨言找到自己的时候,一脸的悲痛的表情,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呵,自己还在这儿自欺欺人,假装杜墨言还不知道那时候的事情。
是的,我是答应过你。但是林雪薇,那时候,墨言对你的控制欲我也觉得有些过分,他还软禁着你,控制着你的行踪,我不得不告诉墨言,那时候你的事情。只有告诉墨言,墨言才能放弃你,让你离开。我也很心疼你,不愿意再伤害你!
杜老先生也很心痛,杜墨言是他的儿子,他有时候不得不偏袒杜墨言一些,但是,林雪薇作为杜墨言最喜欢的爱人,他也要护着林雪薇。
这就造成了杜老先生左右为难的状况,而且,林雪薇对于他还有些误解。杜老先生也很不好受。
您明明答应我不会告诉墨言的!
是的,我答应过。但是林雪薇,那时候墨言真的已经准备放你自由,并不准备再继续软禁你了,你的离开,对墨言受伤也很大。
林雪薇怒极反笑,呵,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杜老先生,让杜墨言知道我之前的所有经历,让他能够看在我惨痛的过往上面,能够大发慈悲放了我一马吗?
林雪薇杜老先生没想到林雪薇会是这个反应,事情的发展走向有些出乎所料。
杜老先生,你也不用说了,我和杜墨言之间的关系,由我和墨言自己来了断,不需要你在里面掺和,也不用你出面当说客。我和墨言该和好就会和好,该分手就会分手,不需要你在其中搅和。
林雪薇这一句说得有些过分了,但是气头上的林雪薇也不想再去理会她刚刚说的话有多失礼。她只希望杜老先生能够马上离开办公室,让林雪薇能够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幸好,杜老先生也没有在意林雪薇对他的不礼貌,他叹了一口气,算了,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有时候,他一个老头子在其中搅和,确实不太合适。
杜老先生站起来,慢慢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前,再打开房门之前,说了一句:墨言在旁边的综合医院,他他很想见见你话说完,杜老先生就从林雪薇的面前消失了。
林雪薇刚才竖起的高高的壁垒全部崩塌,立起的倒刺全都回到皮肤下面,林雪薇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
原来原来,墨言都知道了,怪不得他会愿意放手,让自己离开,这都是有原因的。如果,如果杜老先生没有告诉墨言,墨言不知道那些事情,他会怎么做呢?
还有杜老先生说的,杜墨言在复健的时候,是一直那自己当做精神支柱,才得以支撑着他能够忍受复健的痛苦。
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那时候有多么的痛苦。
多重打击下的自己,遭受着抑郁症的折磨,又有谁来心疼自己。自己那时候孤苦无助,最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杜老先生还趁机落井下石,那时候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自己的感受!
现在又因为他儿子不知道因为什么情况导致的急性肺炎,还要怪罪到自己的头上,林雪薇真的是已经心灰意冷了。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林雪薇有很多次想要彻底离开杜墨言,再也不要回到杜墨言的身边,但是鬼迷心窍了一般,林雪薇还是选择了康复学科,还是选择了芝加哥康复研究所。
林雪薇也知道,在这儿,她将会有很多机会能够遇到杜墨言,但就几十是这样,林雪薇还是选择来到了这家医院。
也许,林雪薇也是想要和杜墨言做了一个彻底的了断。
如果最后还是不行,那么林雪薇必然选择彻底离开杜墨言,这一次再也不会回头。
杜老先生说杜墨言复健的时候,他的精神支柱是林雪薇。饱受折磨的林雪薇,她的精神支柱同样也是杜墨言啊。
正是因为林雪薇也在日日夜夜地思念着杜墨言,她才能够坚持下来,能够坚持在岚城等了杜墨言五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