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燕注意到秦旺牛的眼皮子动了一下。
她心里冷笑着,就这把戏也想瞒过她。
又看了看郑海涛,看他一脸惶恐解释的样子,叹了口气。
“爸,没事的,你不用着急。我爸这是小伤,不用送医院,放牛车上,晒晒太阳就好了。他以前就有这个毛病,一喝酒多了就晕,不碍事的。”
秦旺牛紧闭着眼,真想破口大骂,他哪里有这毛病啊,真是女生向外!
陈狗腿半信半疑,但秦良燕这么说,他也就和陈狗蛋两人一起合力,把秦旺牛抬到了院子外的牛车上。
至于郑海涛,还是得扶起来到屋内躺着,虽然腰痛难忍,可到底把人打晕了,心里发慌,硬是忍着没有再哼哼。
秦旺牛在牛车上躺了一会儿,感觉到牛车动起来了,他悄悄睁眼看了看,赶车的是个汉子,却没有看到秦良燕。
这是要把他送到哪里去?送医院,秦良燕怎么没跟来,到时候谁出钱?他可不相信这汉子会出钱。
送回家,秦良燕更应该跟来了,不然这汉子怎么知道他家在哪里
秦旺牛一下子想到郑利兵杀人逃走的事情,脸一下子都白了,这郑老头不会是想把他弄到什么地方去悄悄埋了吧?
他一下子坐起来,“喂,停住,停住!”
秦良燕双手放在胸前,站在车后方,“现在不装晕了?”
“我再装命都没有了!阿燕,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现在就跟我走,衣服也不用收拾了,赶紧走!”秦旺牛边说连跳下牛车。
“糊涂的是你,你收了五百块彩礼,把我嫁到郑家,现在又来闹事,口口声声咒我的丈夫,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什么呀,那你才嫁了郑利兵一天,他比得过二十几年辛苦把你拉扯大的爹吗?我是收了彩礼,那你也嫁了啊!我们又不是骗婚。是他郑家没有福气,住不下你这只金凤凰,我当然得为你打算,为你再找人家了!”
秦良燕摇了摇头,“爸,你今天把我公公打伤了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既然你这么糊涂,就少来郑家。”
她又不是这副身体的原主,跟这个爹自然没有什么感情,反而还有些鄙视和不满。收了五百块彩礼,却没有给女儿一点陪嫁的爹,能是什么好爹?一点都不为女儿着想,连嫁衣都是夫家准备的。
这要是放在大明,她不但会被夫家看轻,还会被大众批判,秦家这就是在卖女儿,卖女儿就等于是把她卖给郑家做妾,妾是没有娘家人一说的,他居然现在还有脸来说是她的爹?
还想把她带走?
带走干什么,再卖一次?
秦良燕一点都不想给秦旺牛好脸色,“我现在还叫你一声爸,你要是下次再来胡闹,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直接报警叫公安!”
秦旺牛呆了,这是他的女儿?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这个傻闺女,我还能害你吗?把你嫁到郑家,本来是想你过好日子,可是你看看,他们家连吃饭都没叫上你,他们家是真心对你的吗?”
秦良燕乐了,说得好像他有多心疼她似的,“我怎么记得你刚才吃饭喝酒的时候,也没有叫上我呢?这么心疼我,知道我饿着肚子,刚才怎么不叫我吃饭呢?”
秦旺牛一时语塞,顿了顿,“你不是说吃过了吗?”
秦良燕不想再跟他争论下去,没什么意思,跟陈狗腿说了声,让他别送了,直接赶牛车回家就行,转身就走。
秦旺牛喊,“喂!你还要这里干什么?跟我回家!傻姑娘!你跟那郑利兵又没扯结婚证,在法律上你还是自由之身,你呆在郑家干啥?回家去吧,爸一定给你找个好归宿,就凭你这相貌,这辈子就应该吃穿不愁!”
秦良燕的背影停滞了一下,她和郑利兵没有结婚证?在法律上还是自由之身?
秦良燕买书主要是研究刑法,婚姻法没怎么看,只知道华国是一夫一妻制,她对秦旺牛这句话理解得不太透彻,只听到自己和郑利兵没有结婚证,琢磨了一下,更是生气了。
没有结婚证,还是自由之身,那意思就是说,她跟郑利兵没有婚书?
没有婚书,就把她送到了郑家,这妥妥的是身份不明,就相当于大明时没有纳采文书,直接一顶小轿子就把人抬进了门。
秦良燕的古人思维就让她暴了。
闹了半天,她只是郑利兵的一个妾?不对,妾至少还有个卖买文书,她啥都没有,是郑家花了五百块把她买进来的?那就是个通房丫头?一个比较贵的通房丫头?
所以秦家没有给嫁妆,也没有准备嫁衣?一个通房丫头还要什么嫁衣?
秦良燕强忍着暴走把秦旺牛揍一顿的冲动,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声“滚!”
头也不回地进院子去了,整个人气咻咻地就像一团爆炸的火球。
作者有话要说:秦旺牛:你没有扯结婚证,你找个人嫁,还是初婚!
从大明穿过来的秦良燕:没有婚书?那我在郑家成了啥?我一个女将军,被弄成了通房小妾?我草,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