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多数妇人来讲,怀孕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有的妇人一成家,就一年接一接地生,三年抱俩,太常见了。
可经历过了上辈子四处求医问药、求神拜佛的过程,经历过了一年又一年的等待和打击、失望,秦良燕不敢想自己能有那种想怀就怀的运气。
落胎根本不是一个可选项,孩子就是天赐。
只是,孩子的父亲呢?
秦良燕苦笑,她还以为来到了华国,可以弥补前世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遗憾。没有小妾的年代,多好啊!再不用跟别的女人共享一夫。
没想到,在丈夫离开人世以后,她却发现怀上了孩子。
这些复杂的心情,在蹬着踏板回到郑家时,都慢慢地转化成了喜悦。
郑海涛见着她一脸疲惫,便问,“你刚从厂子里回来?你怎么也不看个时候,再忙也得先吃饭啊!”
秦良燕摇头,“不是,我去药店了。”
“去药店?你怎么了?”郑海涛关心地问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我跟你说,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只知道一味地干,落下病根子,等年纪大了就知道错了。”
秦良燕摇头,郑海涛唠唠叨叨的样子十足像极了一位关心孩子的老父亲,她想着老中医说也有可能是假怀孕,本想着先把消息瞒一瞒,免得万一是假怀孕,让老人一喜一悲的,对身体不好。
但一想到肚子里有个孩子,这个消息太大了,让她有些难以冷静,她便有些按捺不住要把这个消息分享出来。
对老人来说,办个再大的酒厂,也不如一个活蹦乱跳的孙子来得安慰吧?
“爸,有个好消息,我有喜了。”秦良燕含着笑意告诉郑海涛。
“什么?有什么了?”郑海涛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喜了。我要当妈妈了,你快要有孙子了。”秦良燕越说便越是心中欢喜。
她实在是太喜欢孩子了。
生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娃娃,然后一点一点地养育长大。前世没有这个大多数女人必经的过程,她总深以为憾。
郑海涛却是脸色大变,“你说什么?我,你,你这个……”
他显得十分震惊,又是难过,又是鄙夷,又是不敢置信。
秦良燕却没从他那张老脸上解读出这么多信息,还以为是老人乍闻喜讯,欢喜过度了,便笑道,“爸,是真的,你快当爷爷了!想不到吧。总算是……”
眼见她笑语盈盈的样子,郑海涛满腔的愤怒终于冲口而出,“我怎么可能有孙子!郑利兵他啥时候跟你同的房!?”
郑利兵跟秦良燕根本就没有入洞房!接新娘过来闹洞房时就出事了!
郑海涛对接亲那一天记忆犹新。这里有闹亲的习俗,不过一般也就是嘴上闹闹,没有像王三富那个王八蛋那样真敢下手的。
所以郑利兵发飙了,动手揍了王三富,在院里揍还不算,一路拖着往外揍,生怕吓坏了娇娇弱弱的新娘子。
可怜他的儿哟!为个新娘子丢了命!他还尸骨未寒哟,这个新娘子就偷起了人!
秦良燕愣住了,啥时候同的房!这个事情,哪里能说这么详细来!但她也不能蒙上不白之冤!
“自然是那天,那天!”秦良燕有些磕巴了,“那天,他离开那天!”
她一穿过来就是之后的事情,人已经走了,她还磕到了额头,只有床上的血迹和身上的不舒坦提示着刚刚发生过什么事。
郑海涛气得全身发颤,“你说说,是啥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接亲回来就和王家那个王八蛋闹上了!打了人就跑了!你怎么有脸说是我的孙子!利兵哟,你死得不值,不值哟!”
郑海涛一提到儿子,顿时就红了眼,只恨苍天不长眼,竟让他儿子看上了秦良燕这个祸害。
郑海涛说得这么肯定,秦良燕心里有些不确定起来。
那天跟她在一起的,难道不是郑利兵吗?
难道不是郑利兵悄悄潜回家里,跟她一夜后才逃亡天涯吗?
如果不是他,那又能是谁呢?
“不是他还能是谁?那天,对了,就是那天,王家来闹事的那天!”
眼见秦良燕还嘴硬,郑海涛实在是不想再理论了,他瞄了眼秦良燕的肚子,“几个月了?你这是几个月的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