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云兵的小眼睛都笑成一条线,有机会陪秦良燕去迁户口,又多了一条光明正大地看漂亮姑娘的机会,他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美滋滋的。
和秦良燕相处的机会越多,康云兵就是越觉得心里舒坦。起初只是觉得这个姑娘长得好看,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想多知道点她的事。
知道她的事情越多,康云兵就越是想创造多点机会来见她。越是多了点机会来见秦良燕,就越发感受到秦良燕身上那处跟别的姑娘不一样的、也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比如她去民贸开拓业务不成,却阴差阳错降服了吴健宝这个混混头子,让他和他手下的那帮人为她所用;更难得的是她居然让这批混混走了正食其力的正道。这些人可是让公安局和街道办都头疼的混混啊,公安局都拿他们没有办法,抓进去蹲几天,还不是得放出来,还浪费粮食。
再比如秦良燕痛揍上门踢馆的张广涛。漂亮又有狠功夫的姑娘,除了秦良燕,也就只有电视剧里才有了吧?
再比如秦良燕毫不犹豫地就拍板要办两百人的大酒厂。
设备、薪资、流动资金,这可全都是钱,就连康云兵也没有具体算过起码应该有多少启动资金,他只知道一个万元户肯定是最起码的标准了。
郑家什么底子,康云兵是一清二楚,当初王大富带人砸店闹事,两家人协商赔偿,康云兵是见证人,居中协调促成了这件事,郑家都把家底儿赔得一干二净,还欠下了几百元的巨债。
一个普工的工资不过二十块出头,三五百元的债务可不就是巨债么?
可没过几个月,郑家现在又过得风声水起,连办酒厂的资金都有了。
秦良燕真是太了不起了,康云兵仿佛发现了大世界,这姑娘的魅力不仅在于外表,还有太多特别、又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内涵。
于是康云兵对办酒厂、投资的事情更加起劲了,他那个农工商经理的名头本来只是挂职,现在却是上心得很,什么事情只要跟秦良燕沾边,他就想法子也能让自己沾上手。
这迁户口的事情,康云兵其实并不了解,不过他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想也不想就拍着胸脯打了包票,一定能把户口的事情给办好,哪怕是秦良燕说没有原件也没有关系,找个公安局的,不就能办妥了么!
更别说这事儿还动用不到他老子的关系,他有个好友叫钟冬明,就是公安局的队长,不大不小也是个头目,秦良燕要迁户口,这种小事还难不到他吧!
在康云兵想来,这也不是多为难的事。
若是换成别的女人,可能早就发现康云兵对自己起了点心思了,可秦良燕偏偏就不会多想,前世身为军中女将,本就是与汉子们厮混在一处的,她自己的性别早就中和了,行事不拘男女大防。
更何况康云兵在她眼里不过只是个小毛孩子,秦良燕根本就不会多想。
眼看康云兵答应得爽快,秦良燕想了想,为避免夜长梦多,还是赶紧把户口迁出来。她早已了解清楚,华国男女平等,不像大明那样对立女户有苛刻的条件,不论男女,只论是否符合迁户口条件。
至于细节上需要什么条件,秦良燕并不太清楚,所以她能买到的书上都没有详细写到这些条款,而要找人打听——目前为止她并没有认识公安局的人或是有门路的人
当然,康云兵是有门路的人,但秦良燕下意识地没有把他算在内。康云兵身为县长家的公子,想必门路是有的,但她自忖与康云兵并无交情,非亲非故的,她也就没有把主意打到这上头。
从陈小凤以及陈狗腿三兄弟嘴里,秦良燕也大致了解到办户口是一件艰难的事:户口谁都有,可户口还有农业户口和城镇户口之分。
农业户口除了证明你这个就是你这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
城镇户口就不一样了,含金量非常高,参军、入学、招工,城镇户口都能享受政府照顾的政策。
秦良燕在意的倒不是农户户口还是城镇户口,对她来说,可以单独立户、脱离卖女求财的秦家,女子可以拥有私产,便是极大的福气了。
单独立户、可以拥有私产,这都是生活在大明的女子们求而不得的奢侈之物。
因此她当一听康云兵说到办酒厂还可以迁户口,立自己的独户,立马就决定必须要办一个酒厂。
没有户口,她想离开郑家,离开感恩县,那时寸步难行。
秦良燕急着迁户口,康云兵更急,“你什么时候去办?要不就明天吧,对了,你的娘家是在哪里啊?”
秦良燕一滞,她哪里知道她的娘家在哪里啊,自她穿到这里,根本就没有回过娘家,脑中又无原主记忆,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这样的隐秘事,秦良燕自然不会透露半分,“还是后天吧,后天早上,我到县政府办公室来找你,你看这样可行?”
康云兵连连点头,后天也好,正好多出来一天,他先去跟公安局的人套套关系,打个招呼,让那些人把事情办得利索一点,让秦良燕对他的印象分也更高一点。
两人的事情都谈好了,便分头回家。
秦良燕骑着单车去了百货商店,买了一桶油,一包大白兔奶糖,这才回了家。
郑家酒馆的酒现在依然是限量供应,一早就把当天供应的酒给卖完了,因此店里并无客人。
包家的三个孩子,正在院里追逐嬉戏,你追我赶地吵成一片。
见到秦良燕回来,三个孩子都停下来叫婶婶好,包发糖更是直接就冲上来扑进秦良燕的怀里,“婶婶,你回来了!哥哥他们欺负我!”
包发财和包发钱两人齐声道,“没有!哪里欺负你了!”
秦良燕轻抚包发糖的头发丝,这孩子,最近几个月吃得好,原本发黄的发丝,现在黑油油的,原本瘦削的脸蛋也变圆了,皮肤也显得白净了,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她,一心求她主持公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