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云兵说完了这些,感觉笼罩他身上的那股无形力量好像消散了一些。
也许,人就不应该把心里所想憋在心里,现在直接说出来,好像心头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他不知道秦良燕其实只关注了他的前几句话,后面那一大段表白直接忽视了,“你说,王大富他们到酒馆闹事的那天,是你第一次见到我?”
康云兵点头,“是的,第一次见面,就惊为天人。”
万事开头难,开头的表白都敢顶着压力说了,后面再没有什么不敢说的!他就是要清楚表达出自己对她的感受!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
秦良燕表情显得凝重,一字一句地问道,“那天真是第一次见我?”
“对啊!你不记得了!我可记得清楚呢!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那时候说话,就像唱戏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刚从戏台上下来,入戏太深呢。”
她不就是那天才刚魂穿过来吗?
“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你还记得?我对你说什么了?”
康云兵板起了严肃的脸,说道,“前几日,有个人对我不敬,你可知此人后来如何?”
他学得还挺像,字正腔圆的,“后来那人死了。”顿了一顿又接着非常严肃地说道,“士可杀,不可辱。”
他说的
正是秦良燕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
当时康云兵穿个白西装,一见着秦良燕就喊着美人美人。
当时秦良燕便板着一张让他惊为天人的脸,冷冷地说,“前几日,有个人对我不敬,你可知此人后来如何?”
如今康云兵想起那时候的自己,都恨不得打自己一拳。
给秦良燕的第一印象太差了,太差了。
秦良燕心头一松,照康云兵所说,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么,“那个人”就不会是他。
她记得那天他确实是见着她就嚷了几声哪里来的美人。显然是第一次见面。
“那之后,你来过酒馆多次。我看你并不喜喝酒,那天为什么会一大早就到酒馆来喝酒?”
康云兵垂下了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事儿是那个梁老头弄的,他跟我说郑家酒馆郑老头的独生子,娶了个美人媳妇,美得像仙女一样,接亲的当天就惹得有人按耐不住调戏新娘子,结果弄出了人命。”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美人能让人宁愿送掉性命,所以,所以就来看了。良燕,你可别怪我啊,我那时候是不懂事,我现在都恨不得一拳把那时候的自己打扁。我那时候刚跟我爸来感恩县,就觉得无聊得要死,就想找点乐子,哎!你就原谅我吧!”
“我后来才打听到梁老头是故意的,他跟郑厂长有过节,所以才想带我过去狐假虎威,让郑厂长心里不痛快。这个梁老头,真不是东西,我现在已经不理睬他了!”
秦良燕悠悠看着他,脸上的神色松懈了下来。
这么看来,那个人不是他。
不是他就好。
康云兵给她的第一印象虽然很差,但后来收起了那流里流气的毛病,还算是个不错的同志,而且也给了她不少帮助。
和平解决王家的事,以及开办酒厂,迁户口,想起来她受了他不少的帮助。
他对她来说,是像朋友一样的人。
她并不想从相互帮助的朋友变成需要戒备的敌人。
“没事,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秦良燕脸现微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参观酒厂,我就不去了。”
“这个机会很难得的啊,去
了多好?你要是不想在外地过年,这参观学习的时间是可以调整的,只要跟那边打处招呼,可以过了年才去的。”康云兵急急地说道,“你要是怕别人说闲话,那我就不去。”
秦良燕拒绝了,康云兵帮她已经足够多。或许已经多到超出了界限,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
她不希望再引起任何人的误会了。
那天康母到郑家来摆起了骂阵,这是幸好她不在,如果她在,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一脚把她踹个几米远。
上次到郑家酒馆骂人闹事的小青年,身强体壮,能扛得住她一番暴打,一个老胳膊老腿的老太太却未必。
秦良燕审视了一下自己,可能是前世在军中呆的时间比较长,她并不在意男女大防,华国又是这样的一个开明的时代。
康云兵与她之间的来往,除了帮她协调与王家人谈判一事之外,其他来往,她一直以为那都是公事公办、康云兵做为县政府的农工商经理跟她交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