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几个宿管带着保安和工厂消防员来检查宿舍违规使用电器情况。
我没说话,握紧了拳头,又放开。
刚才我差点就一拳砸回去了。
不是不想忍,实在是欺人太甚,无法再忍。
我担心什么?
担心惹到他们整个老乡集团,然后我在这里没有宁日,担心开打后有受伤有人报警,会被抓去留下前科,那我可不能考公务员了。
几个宿管和安保人员瞪了我们一会儿:“出来外边都是为了挣钱,有点小矛盾什么的大家让让就好了,上周西山一家也是电子厂的,有两个排队打饭打起架来,一个拿了厨房的刀就把另一个砍死了,都出来找钱的,傻不傻!”
我蹲下来,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赵健得意的瞅了我一眼,离开了宿舍,他毕竟占了便宜,揍了我一拳。
几个安保人员也离开了到下个宿舍检查。
躺在床上,心里压抑得很,这生活难过啊。
那狗屎人事部,调个宿舍都那么难,不过,如果调了宿舍还是遇到赵健这样子的人呢怎么办?
我想,要不就再出去外边找个小房子租算了。
调休了半天出去外边找房子租,找到天黑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沮丧的回了厂里。
走到车间外边,发现有人坐在厂房外墙角下的一棵大树下,身影有点熟悉。
我走了过去看,是关欣,她在哭。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阳光女孩,看起来又很坚强的她,居然会哭。
我走近了几步,问道:“你,你没事吧。”
她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看我,梨花带雨的那张脸看起来尤为惹人怜惜,她擦掉了眼泪露出了一个笑容:“嗨,没事。”
她不想在人前露出她难受的一面?
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黄协?”
她摇头:“不是。”
我问道:“那是谁,赵健吗?还是组长!还是家里有事?要钱?”
她说道:“都不是,唉你别问了!”
我沉默。
她声音低沉下去说道:“我就是有点心情不好,没什么。走吧,回去干活。”
她站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有些心疼她,但又不能为她分担什么,不能为她做点什么,我问她怎么一回事,她都不和我说。
回到车间流水线后,我观察了一下,好像也真的不是组长线长,或是同事欺负了她,大家都在忙碌着,没人看她一眼。
这么说,估计又是家人那边给她什么压力让她难受了。
上次说家人生病需要钱,也许是还没治好,也许是还需要钱,也许……
很多也许。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麻烦,有每个人的无奈,她有困难有心事,不是我不想帮,她不想说,我也不会问,她的困难,估计我也帮不了。
就如我自己现在为工作的事情所烦恼一样,能帮到我的只有我自己。
这天正忙着,线长给我们一人一张表,让我们看。
我接了过来:“是什么。”
他没好气道:“自己看。”
啥玩意?
排班表。
这是下个星期的排班表,居然没有安排我的加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