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月居然提名我和罗成去竞争副组长？
听得我真的懵了。
罗成说：“你也懵了是吧，我当时也在想是不是张清月玩我们，你看看这个表格，是真的啊。我去办公楼那边转了一圈，应聘的人络绎不绝啊，新车间还要扩大规模，扩大到比现在的三倍还大，需要两个副组长帮组长管理。我们两都有提名了，还有两个人跟我们两个竞争，你看你看。”
罗成把表格递过来给我，我看了一下，是一份岗位竞争人员要填的表格。
我看着罗成：“那我们……我们还要离职？”
罗成说道：“我也很纠结，这个副组长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来的，加薪水啊而且还是管理职，好歹也是个官了，以后的路子就好走了。我发现张清月这人虽然记仇，可人家至少在对待工作方面是很认真的，我今天查了一下，整个车间也就你和我最有可能上这两个位置，其他的那两个竞争者，工作水平实在不如咱，可是我们又干了那个厂长儿子，怎么办怎么办？”
罗成焦急得团团转。
我也焦急了起来，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罗成挠着头，一会儿后一拍大腿：“明晚，约厂长儿子出来！”
我看着罗成：“难道还想再揍他一次再走？”
罗成说：“还想揍他啊？约他出来赔不是啊，然后割地赔偿，约定啥耻辱条约的。没办法啊，咱们就要蜕变了，破瓦片要翻身了。不就是赔礼道歉嘛。”
我看向外面的天空，思索了很久，说：“明天晚上约厂长儿子出来，让他打一顿，看看如何跟他好话说尽，再赔罪吃饭，我想他应该会咽得下去这口气。”
罗成说：“也只能这样了，原本想着打完就走的。现在形势有变，计划要改。先不说这个让人丧气的事情，说说竞聘副组长这事。我们车间要扩大规模，就是说车间的人数要大幅度的增加，两个副组长负责辅助组长管理车间的生产工作，那可是管着一大群人啊。那两个和咱竞争的，不足为患，我们要是上去了，薪水提高，职位高高在上，有身份有地位。”
他说完，从他拿来的袋子中翻出两瓶白酒，我问道：“还喝啊？”
“喝，干嘛不喝，你那点伤反正也死不得。”
罗成打开两瓶白酒的盖子。
“还有一个事，就是我今天从张清月的话中隐隐约感到，她其实是希望我们两个能上去做副组长的。原因我不知道，就是听她说的话其中有一句是好好把握吧。”
我奇怪道：“不就是一句好好把握吧，这有啥啊！”
罗成说道：“这怎么没有啥啊，后来她把那两个和我们竞争的工友叫进去的时候我去偷听，她根本没对那两个工友说这句，而且语气也不如和我说话的时候那么柔。而且，她还不跟我提我们检讨报告的事。”
“是吗？”我大喜。
“你看我像是骗你的吗？喝酒喝酒。”
闻着白酒，我根本喝不下去，昨晚喝了一瓶，现在还缓不过来。
“看来，她虽对我深恶痛绝，可至少还是赏罚分明的，不过这种事由不得她说了算啊。”
罗成说：“那倒也不是这样说，我觉得所谓的副组长嘛，就是由她车间主任说了算的。她需要什么人才能帮得了她她清楚的，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车间里还有什么人能比我们两个做她的助手做得更好么？”
“我有点搞不懂这个升职提拔，不是最终拍板的是人事部那边吗？”
“这我也不懂，但她这么说，肯定有她想法。”
两人一边讨论对策，一边喝酒，不过没喝下多少，喝到了十二点，罗成才走了，我也躺下休息。
清晨，我醒来，洗漱完毕下楼向厂车间走去。
很多上早班的工人潮涌一般涌向各个厂房车间，而车间里面上夜班的同僚们则是一脸如涂了黄蜡般的从车间里涌出来。
上夜班真是一件苦差事，熬夜真不是人干的事。
统一颜色工衣，年龄偏向于青年的工人们，整齐划一的厂房，干净的道路，青翠的路旁树木，远处的群山，暖洋洋的朝阳，一切那么的美好。
倘若我没有惹上那么多的麻烦，我是绝不会有离开这儿的心。
才进去车间，就被张清月叫进她办公室教育了。
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
双眸荡着抚媚双颊飞着酡红，这女人的皮肤真好啊，我在心里感叹着。
张清月问道：“昨天干嘛去了，工资你可以不要，就是升职你都不想了，对吧？”
我在心里嘀咕，罗成那家伙不是说给我请了病假吗，她干嘛还故意问我。
不过，我从进厂以来，出勤率是达到了满分的状态，也就是前天被副厂长儿子带人围殴了受伤了昨天才请假嘛。
她问我：“罗成说你感冒了，是吗。”
我说道：“是真的有一些不舒服。”
“你在厂里都半年了，难道还不知道规矩吗？请假必须要到医务室拿病历单到组长那里盖章签字，然后再到课长盖章签字才能生效，否则一律按旷工处理。旷工扣你三天工资，无所谓，对吧？你要明白，如果你想在这里混下去，你的出勤率对于你将来的升迁……”
张清月无意看到了我衣领稍微露出一点点瘀伤，她顿住了。
又叫我把衣袖撩起来让她瞧，当我把满是伤痕的双臂呈露在她面前时，她的表情不再是愤怒，变得温和起来，再仔细看了我的脸，见我的脸有些浮肿。
她说道：“回去好好上班吧，昨天请假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我问：“那还要记我旷工么？”
“出勤。”
我心中大喜：“是是是，谢谢主任。”
回到岗位上，罗成探头过来：“她跟你说了什么？”
我说：“问我昨天干嘛了，就是那样而已。我听得出来，她确实有想要扶植我们两个的意思。为什么呢？这不是常规的出牌方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