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有些难受,但他还是忍着浑身的不舒服,将心中所想尽数表达。
“爱也好,不爱也好,都是没有理由的。只有厌恶人能说出理由,可我不并不厌恶你。”
这就是他的逻辑。
那股难受涌上心头,面前一切终于被云海吞噬,他沉入完全的黑暗中。
与此同时,还在往他脑海渡魔气的白衡,被一道锐利的法力打断,登时听到一声怒喝:“你在做什么!”
白衡眼底翻红,眼光未挪分毫,寒声道:“干你何事。”
“你再渡魔气,他的识海就要受损了。你怎可对他下如此厉害的魔蛊!”
“你还不是放他一人,生生送到一只挖眼害命的红莲天魔手中。”
“你!”
元景不再多说,手握长戟一挥,逼得白衡不得不挟着少年连退几步。
“再前进一步,我就杀了你。”白衡冷眼道。
“便是死在你手上,我也不能放任你做这种欺师灭祖的行径继续下去!”元景正气凛然地将法力渡在那长戟上,正待再刺来,却听到那人森寒一声嗤笑。
白衡嘴角咧起,瞳孔猩红:“
好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那么这位圣人,我换个说法。你再惹我不开心,我就杀了元离。”
长戟的光芒渐熄。
元景气得浑身僵直,却又不敢再莽撞。
“现在,能听懂我说的话了吗。国师。”
“元衡,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半晌,元景皱着眉头,连连摇头,“我与他,好歹都是你的亲叔父。你怎能用他的性命来威胁我。谢云栖他……是否真的看清过你如今这不择手段的真面目呢。他是真的想救你,想洗清你一身罪孽……你不能这样对他。”
元景眼生不忍,看着那一身喜服的少年。
“谢云栖,还是元离。你只能管一个人。”
“元景,你还是没清楚眼前的状况——你和元离不过渡劫期的仙修,即便明日你们便双双飞升,也不过两位最低阶平庸的仙人。”白衡踩着那倒地的天魔,周身魔气愈发深重,狞笑一声,“一团红莲业火,就足以让你们直接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要试试吗。”
“哦,对了,有个问题想问你。”
怎么回事。
元衡身上这骇人的魔气,怎会如此浓厚。
为什么他像变了个人一样。
“听说元离飞升只差一道三重天劫,他欲念如此深重,若他在飞升时堕仙入魔,你会不会杀了他。”
白衡的笑,刺穿骨髓。
元景几乎登时眼前便一黑,稍稍回神后立刻咬着牙辩驳:“你胡说!他才不会堕魔!”
“你如此心疼谢云栖,是不是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元景,我堕魔你杀我,元离堕魔,你也会杀他吗。”
长戟陡然分化为三,继而连三地往白衡脚底扎去:“住口!你给我住口!”
“回答我啊,元景。你会放弃他吗。”
长戟入墙,嗡地一声。
元景攥紧了手,横眉凌厉:“我,永远都不会放弃哥哥。”
白衡忽然笑出了声。
指骨分明的手伸出,亲手替他将墙上的长戟拔下,手被仙气灼得滋滋生响,乌黑一片。
将长戟从容地递到国师面前,俯瞰着他道:“那就放弃谢云栖。”
转过头,魔气侵入谢云栖的识海,激得半倚在檀木椅上歪着头的少年倏然睁开了眼。
元景面色忽地白了。他看到谢云栖无意识
地站了起来,朝着白衡走去,甚至伸出了手拥入对方怀中。
是傀儡术。
“不……”
元景没说完,便感觉一只无形的手遏住自己的咽喉,让他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师尊,我们拜堂成亲好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