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他自私地认为自己在十三戒里受了那么多苦,理所应当得到任篁的理解和认同;他自私的认为任篁这些年比他过得快活和逍遥,也自私地原谅了自己在与对方再次见面时寡淡伤人的言行。
他从没想过,眼前的人四年前同样被困在噩梦般的明霞洞里。她是如何熬过这一切的,又是出来的,是不是一点伤都没有,仅凭对方轻描淡写的“误会”就自动忽略了一切。
“好啦,你就别生我气了。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我身上的寒毒都好的差不多了,不然我哪敢偷偷跑出来呀。”
亭奴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见任篁乖乖认错,也绷不住情绪,从袖子里掏出了几个药瓶:“这是治疗烫伤的药,这三昧真火的创口须得小心顾着,不然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任篁一听,就知道亭奴没了脾气,乐呵呵地道了个谢,接过他的药。一边的璇玑听了这段过往,也是心疼的不得了,自告奋勇的凑过来帮任篁擦药。此事一了,众人这才将视线再度集中到了紫狐的身上。
经由亭奴的叙说,大家才知道,眼前这只拥有千年道行的紫狐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看守高氏山下的定海铁索,试图解救自己的“情郎”无支祁。
“无支祁,那个魔域左使?”任篁挑眉。
“算你这个凡人还有点见识。”提及无支祁,紫狐的表情都灵动了起来。
“你知道?”禹司凤看向任篁。
任篁点点头,开始面不改色的胡诌:“在书里看过。”
呵。老娘何止在书里看过,还见过几次呢。
“魔域?还左使?他那么厉害,怎么连区区一根破链子都弄不断?”钟敏言嗤之以鼻。
“你一个凡人懂什么!”紫狐高声为无支祁辩解:“那四方定海铁索连接了高氏山和其他三座山脉的地气,直接抵达焚如城的最底层,即便是世间最锋利的兵器,也不可能将它斩断。”
谈话间,几人已随着紫狐到达了高氏山的深处。
禹司凤:“既然斩不断,那你为何要守在这里?”
紫狐不情不愿地看了一眼司凤,被逼无奈道:“这四根定海铁索分别对应着一把钥匙,也就是灵匙。千年前,天界给仙门分配任务,将这四把灵匙封印在了点睛谷的七星盘、轩辕派的天机珠、浮玉岛的蛟月刃和离泽宫的飞龙印中。只有集齐这四把灵匙,才能打开这四方定海铁索,救出无支祁。”
话毕,几人脸上皆露出迷惑之色。
“灵匙?四年前亭奴也提到过灵匙,这灵匙到底是什么?”
亭奴欲言又止地别过头,紫狐瞄一眼亭奴,又看一眼这几个五大派的小辈,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亏你们还是仙门弟子,居然连这都没听说过?千年前天界让仙门用法器将这四把灵匙牢牢守住。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啊,天墟堂的妖也在找灵匙。他们可没我这么好心,一定不会心软的。”
司凤低垂视线思忖片刻,缓缓吐出那个熟悉的名字——天墟堂。
“亭奴,我记得你说过,四年前你就是被天墟堂的妖追杀的,对吧?”任篁询问。
见亭奴点了点头,任篁不置可否的提了提唇角:“这天墟堂寻找灵匙,难道也是为了救无支祁?”
“他们可没那么好心。”紫狐说,“不过就是想让无支祁来帮忙,唤醒魔煞星。”
听见了熟悉的称呼,任篁的脚步微微一个趔趄,好在司凤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她才没在众人面前出洋相。
“你说——”她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复活魔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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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喉计都:勿c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