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发现萧成玉和姚成树离开后,认为二人定然是早一步往西山寺去了。
至于原因,她在裁布做衣的空档时间里稍微想了想,心道,“那孩子还是不信我,他是要提前一步去抓青灵审问哪”
她虽然面对姚成树时言之凿凿,说自己绝没有下令让任何人伤害姚成树的养母,但她心中其实是没有底气的。
侍女捧了个收信的匣子过来,“夫人,都在这里了”
“照我说的日期,你找找”云妃吩咐道。
侍女从里面翻出两封信,递过去。
云妃没有接,她郁闷地捧着那半成品衣服呆坐了一会儿,道,“果然还留着。烧了吧,烧了。”
侍女神经大条,小声问道,“可这一封是殿下他。。。”
云妃眉峰一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侍女不敢多言,将那两封见不得光的东西投入了炭盆中,烧成了灰。
姚成树二人并不像云妃设想的直奔西山寺,反之,他俩简单地交流下想法,就带了人又一头扎进那雪山乱林中去了。
姚成树从玄国人的羽箭中侥幸逃生,他们当时力量薄弱一路奔逃,即便如此,姚成树依然感觉到了什么,也有了一些猜测。
比如西山的雪崩、山民的撤离、妇女的丢失以及那遥遥在远处,却一直若隐若现的西山寺。这些事情的发生都在短短的半个月之间,要说丝毫没有联系那才是自欺欺人。
萧成玉手握军中情报,他直言道“西山有一伙暗藏很久的玄国探子。”
姚成树掰着手指头数道,“或者是小股军队,这才只是一方势力。”
萧成玉和几个长随扒开树藤,寻找敌我两方留下的痕迹,闻言有些兴趣,示意姚成树继续。
“西山再怎么松散,到底也受漠北统辖。像雪崩、妇女失踪这种大事,一定会闹得人心惶惶。可我们一行刚来时,却是平静地很哪。不用说也知道有内贼照应”他道,“或许就和西山县令乃至漠北官吏这些人脱不了干系。这就是两方势力勾结”
萧成玉从隐藏的树藤上拔出一截箭柄,食指长短,看上去像是冒失的新兵打扫战场无意中留下的。
“留意四周,敌人的藏身处应该不远了。”萧成玉发号施令,他抽出腰间护身匕首,继续前进。
姚成树压低声音道,“可这些人只算是小吏,勾结玄国人够他们抄家灭族的,没有人给他们撑腰,他们敢吗?肯定还有第三方。。。”
萧成玉点点头,示意姚成树继续。
“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姚成树不满。
“将军,这里有条密道”长随点了火折子丢了进去,过了半晌,火焰依然燃烧着,看上去道内空气充足。
萧成玉挥挥手,“警惕点,进去看看。”
“哥!”
萧成玉揪了姚成树胳膊拽着他进了密道,小声道,“嘘,闻到了吗?”
姚成树耸耸鼻子,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扑鼻而来,姚成树忙拿衣袖捂住口鼻。
萧成玉看他像只小狗一样憨态可掬,忍不住笑了笑,立刻招来弟弟的瞪视。
“姐,姐姐!”密道更深处突然传来两声悲鸣。
姚成树顾不上和他生气,脱口而出,“阿曼?!”
这声音正是姚成树偶遇的那个红衣少女阿曼。
萧成玉一把拽住要往里面跑去的姚成树,悄声提醒,“小心陷阱”
几人擦边前进,拐了一个弯后,长随停下了步子,火折子一亮被甩到了前方。
这下道中的场景清晰地显现在众人面前。
“我们的人”出身漠北军的长随翻了翻脚边的尸体,“和对手激战而死”
姚成树看着道内的十来具男尸,其中两三具穿着漠北军的衣服。他想到了自己飞云堂损失的人手,都是正值壮年,都是家中的顶梁柱。可惜却英年早逝,永远埋葬在西山这片人迹罕至的地方了。
萧成玉一一帮他们阖上眼睛,交代了长随几句好好安葬的话,然后继续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