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是谁?
当然是萧成玉。
可是,萧成玉?他不是刚走吗?
萧钦元从未像现在这样急切地去见一个人,开玩笑,他已经隐隐猜到了点什么,可惜,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被耍了。
大厅里空空荡荡,没有字画,没有花瓶,除了正中两把椅子,两边各四把椅子,再也没什么了。这其实不太符合一个王侯之家的气派。这里可是大乾帝国赫赫有名的萧将军府,乾帝亲封的超一品镇边侯府。萧钦元觉得这还比不上自家漠北的气派。
萧成玉走进来的时候,萧钦元和另外两个十三岁少年已经到了。还有一位十岁的少女还没有到。
四个人是一路被从漠北接到天京,只是从进府后就被分到了不同的院里,来府里两天一夜,被看守着不能出自己的小院一步。所以,几个人都很谨慎,虽然一直没有人来,但还是各自站在一边,没有交谈。
直到萧成玉走到正中椅子前坐下,抖了抖身上穿的团花织锦,清了清嗓子,说,“你们都坐吧,我就是萧成玉,我要交代一些事。”
三个少年才确定,原来这位一脸富态,脸庞白胖,个头低低的,穿的像个员外郎,一笑一脸和气的青年人就是那位在漠北,被传言成翩翩佳公子,无双少年郎的少年战神,萧成玉。
三人小心地将眼中的震惊收好,静静地坐下,厅里弥漫着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
萧成玉仿佛没有瞧见他们三人的失态,还是未言先笑,“是这样的,你们三个呢都在漠北长大,父亲临去福州前想必也都说过了,让你们到天京来,由我照看着,可是这样?”
三人点点头,其中一个少年应了声是,萧成玉于是点了他起来,问了下姓名,知道这少年名为萧如玉,他笑了下,表示知道了。
“你们三个年龄都是十三岁,也不小了,不过咱们萧家的子弟都是十六岁从家学里出来,可以跟着各位长辈做事,所以,你们这三年还要到家学中念书,都知道了吗?”
这下没人点头了。
那个叫萧如玉的少年首先发问,“侯爷的意思也是这样吗?”
萧成玉点点头,还是很和气,“父亲的意思,三人中也可有一两个不去进学,只是需得证明自己有自立的本事才行。十六岁前若是不进学,就要出府去生活。家中可不提供半分银子。”
那少年却一喜,连忙应了,暗暗盘算,不再说话。
萧钦元本以为就这样了,谁知那另外一个从一进来就和自己一样不发一言的蓝衣少年叫做王晨的,站了起来。
萧成玉表示洗耳恭听。
王晨问道,“怎么证明?”
萧成玉笑得更和气,萧钦元觉得他笑得像只狐狸,“这个简单,三日后就是天京花灯节,这花灯节可连开三天,这三天赚够五百两银子即可。”
五百两银子,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要知道现在大乾朝的物价,一个中等收入家庭一月的收入也不过是50两银子,这就已经能让一个家吃穿不愁了。
萧钦元自问若是让自己平白做个生意能得个五百两,那也是做不到的。所以不用想也知道这条件开出来就是吓唬人的。
王晨显然也想到了,便问,“限自己赚?”
萧成玉立刻答道,“只要灯节后交五百两即可,不限渠道。”
王晨“哦”一声,静静地坐了回去。显然也是心里有数。
萧钦元一听萧成玉说‘手段不限’,心里快速地计算起来,五百两银子,对他来说,说多不算太多,说少也不算少,盘算一下自己手底下的铺子,短时间内还真凑不齐这么多。但要是只要交500两就能出府别居,那也是幸福的事啊。
萧成玉看着自己面前三人都各怀心思,嘴上带着笑,心里不悦,“这三天要是有想法的,就来我书房再谈,行了,都散了吧。”
萧钦元想到自己还没问昨晚那个‘萧成玉’到底是谁,于是最慢动身,果然落到了最后。
萧成玉还坐在那把椅子上,看着他很平静。
萧钦元斟酌一下用词,想了想,问道,“您,真的是萧成玉?”
不是他要问这么一句,实则是萧钦元觉得比起这个胖胖的,昨晚那人一身神气内敛,才是个不俗之人,也才配得上这位在漠北曾传言的那位萧成玉。
“自然是,小郎君想什么呢。”萧成玉身边站着的长随答了这么一句。
萧钦元虽觉得这长随不分尊卑有些无礼,但他此时并不在意,“可钦元昨日在书房碰到一人,自称是书房主人,今晨刚离去,不知那又是何人?”
萧成玉显然愣了一下,“哪个书房主人?”
“自然是我住的院子那个书房。”
萧成玉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那长随立刻道,“是长华院的书房”
“怎么安排到长华院了?”萧成玉不悦。
长随耐心回道,“侯爷身边的萧武传的侯爷吩咐,将钦元郎君安排进长华院,”他想了一样,接着说道,“侯爷还说让您把他当亲兄弟,仔细管教。”
说完,眼神瞟了萧钦元一眼,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