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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一月后,凤祥阁里。

大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来往匆匆的商人,过客,江湖儿女,都聚集在这座漫天红光的大楼里,喝酒聊天,谈论人生。

大楼外,大雪纷飞,已经连续下了整整一个月。

十安城的男女老少感叹,从出生活到现在,从未见过十安成连续下那么久的大雪。整个十安城都淹没在一片白茫茫里,街道上,打铁铺的小伙已经连续两日未开门,人烟稀少,摆摊的人早已经无从下脚,便自甘堕落,索性不出门。

大胥国公子大婚刚满一月。

今日,大胥国公子的正妃便可出门。

喝了一壶酒,沉睡整整一个月的凌天瑶,于今日清晨,初醒。

在外游历的承决,昨日凌晨,已回到凤祥阁。

一男子装扮的女子,一袭白衣,身披白色貂毛,手中一把折扇,大摇大摆的进了凤祥阁的大门,跟在他身后的,同样是男子装扮的女子,长得秀气了些,柔柔弱弱。

两人找一个空位坐下,小二奉了一壶热茶,笑眯眯的说:两位客官,点点什么。女子将手中的折扇放在手掌心轻敲,假装在思考,思考的久了,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个女子,轻轻的咳了咳,那女子醒悟,抬头望着店小二,一脸和善,微眯着双眼,轻声的咳了咳,缓缓说:就……随便来点下酒菜吧,对了,上一壶最好的酒。

店小二鞠躬,微笑答到:好勒。便退去。

凤祥阁中央的舞台上,舞姬翩翩起舞,欢乐的乐声来回响。

那白衣女子双手拖着腮,一双杏眼痴迷的望着舞台上,婀娜多姿的舞姿,让人沉醉,加上酒精的作祟,眼前的人儿,很是美丽,女子像是自言自语:十安城有如此漂亮的女子,为何非得娶我。

说完,轻叹一口气。

将店小二送上酒桌的酒,倒满一杯,一饮而尽。酒有些烈,或许是喝不惯,女子咳了咳,鄙夷的目光,许是瞧不起自己。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看了她一眼,有点担忧,小心翼翼的说:公子,少喝一点酒。

那白衣女子白了她一眼,伸手抢过她刚才拿过去的酒壶,气哼哼的说:这都关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出来,喝点酒怎么了,还是他大胥国规定,女的不能喝酒。

对面的女子东瞧西看,生怕被别人听了去,把食指挡在嘴上,做出一个“嘘”姿势,小心翼翼的说:公子,我求你了。

那白衣女子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抓起一个鲜花饼,咬了一口:你比我哥哥还啰嗦。

大年,照十安成的习俗,男女老幼,本应穿得喜庆,至少,不应是黑色。

黑色,在十安城是个忌讳的颜色,家中有丧,家人才可穿的一身黑,然而今日,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一个女子,她一身黑色的绸缎,腰不盈一握,满头青丝用黑色发带高高的束在头顶,垂到腰间,未施粉黛,面颊清灵透彻着冰冷,黑色的双眸中,透着淡淡的冰冷,眉眼弯弯,似睡似醒,粉嫩的红唇的红唇拉成一条线,如夜间的鬼魅,又恍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她身段窈窕,走起路来,却像带着一阵风,路过她时,隐隐约约的闻到一股淡淡的紫荆花香。

走进凤祥阁时,店小二帮她退去披在身上的黑色披风,退去披风,她又将剑在胸前,清雅不失华贵,傲慢却又谦逊。

她的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上面挂着一个红色的海螺,这是最挑眼的地方,那个淡淡的紫色口袋,她走起路来的时候,一摇一晃。

没有女子的妩媚动人,楚楚可怜,而是全身上发着一股英气。

今日过后,江湖上定有另一个传说,天下第一门门主,凌天瑶,喜黑色,不施粉黛。

世风日下,稍有名声的人,都喜欢用来做榜样,众女子,一定会学她的模样。

凌天瑶推开二楼的门,走进去坐下,放下剑,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喝下,承决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穿着打扮,从她进屋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盯着她。

凌天瑶喝完茶,双手一起使劲的搓,搭在一个红艳艳的火炉上,她微微皱起眉,抬起头,眨巴着双眼,委屈巴巴的说:师父,你的眼珠已经掉下来了。

承决这才转动眼珠,将手中的茶杯轻轻的落于桌面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说:你这是自甘堕落,世间男子……

坐在另一旁的凌天假装没坐稳,倾斜了一下,撞到了承决,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轻咳一声,然后缓缓的道:天儿穿什么都好看。这话,未免说的勉强了一些,他的眼睛,都不干与凌天瑶对视。

凌天瑶偷偷的抿着嘴角笑,其实,她并不知道,十安城有如此变态的习俗,但是,纵然有,她也不屑一顾。

她年纪轻轻,刚知道喜欢一个人,那段感情,只在一个刹那间,便夭折了。她作为年轻气盛的代表,想要祭奠一下死去的爱情,发泄一下情绪,并没有错。

穿上这一身黑色,凌天瑶突然想起一个人,幽。

她昏睡的这一个月,他不知去了何处,今日是大年,该不会又是一个人孤苦伶仃,在雪白的天地间来回穿梭,他总这样,用忙碌来找存在感。

想到此处,凌天瑶莫名的叹了一口气,萎靡不振。凌天与承决相互看了一眼,望向低着头的凌天瑶,不该如何是好。

凌天试图着说:天儿,为师陪你出去走走。

承决附和着:你好久没检验为师的功力,趁此机会,咱们切磋切磋,如何。

凌天瑶抬头,嘟着嘴,把声音拖得老长:师父。歪着头,泪眼汪汪的样子惹人心疼,两位师父只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凌天瑶低下头,憋着笑,一只手使劲的拍在桌子上,站起身,又假装委屈巴巴,热泪盈眶,实则心理,兴奋不已,她早已想找人切磋,可是她的师兄们,只要她提比武,他们比什么都溜得快,刚好,憋在心里的火,终于可以一泻为快。

但是,上当的两个师父,抬头望着她,还不知掉进她的陷阱。

正在此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凤祥阁的老板娘红娘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凌天瑶嘟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红娘,红娘走到她身边,伸手抚摸她的脸,然后安慰的说道:小阿凌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