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理战它都懂?
不过凌影花说的好听,几天?它是朵花,可以不吃不喝,但楚夏可不行。一天没吃东西,到了晚上就已经四肢无力了。
挨到第二天,楚夏实在不行了,只能央求带威胁道,“再不出去,我就要被饿死了,到时候你就不能藏在我身上了。”
凌影花好像忘了这一点,“哎呀,对不起呀,我差点忘了你是人,人要吃饭的。”
楚夏手脚发软,实在无力再跟她闲聊,又问了一遍,“要如何出去?”
“要等到晚上,现在不行,你要是饿的受不了,就回头啃一口树皮……”
“啊——”
楚夏真的晕过去了。
挨了一天,终于等到了晚上,楚夏已经眼前冒金星了。如果再出不去,她可能会被活活饿死。
凌影花又说了一句雷人的话,“我现在把你的绳结解开,你用石头把自己的手腕划破,让血流出来……”
楚夏身体虚弱地睁大了眼,“还,还要流血?”
“恩,我在你身体里,你的血流出来后会变成大火,我们就趁着大火逃出去。”凌影花说的一派轻松,可楚夏听着就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但现在还是要逃出去,她不能放弃一线生机。反正这身体又不是她的,不过就是疼一下,划就划吧。
凌影花变了个小法术,把她的绳结解开。楚夏还在想,早知道它有这个法术,为什么不早点把她绳结解开,让她可以在这山洞里觅点食也好呀。
不过这山洞真的除了树皮什么都没有。
楚夏从就近的地上捡了一块尖尖的石头,放在手腕上却无论如何都划不下去。自残这种事她还真没做过。
凌影花不耐烦了,催促道,“你快点,一会儿被发现就遭了。”
“我是想快点,可我下不了手,”楚夏把难题推给了她,“若不然,现在这里没人,你出来自己划破自己的手腕?反正是你的血能引发大火,又不是我……”
凌影花被她的智商折服了,好像抚着额道,“姐姐,你见过花有血的吗?”
楚夏……
手哆哆嗦嗦地放在手腕上,她转过头去闭上了眼,正准备狠心划下时,凌影花推了下她的手——
尖尖的石尖像把刀子一样快速划过她白皙的手腕,那口子又深又长,刹时她手上就绽开了一片花海。
血流的迅速快,楚夏闭着眼也不敢看,“要流多少?”
“再等一会儿,多流一点才行。”凌影花应该是在她身体里睁着大眼看着了,还看得挺兴奋。
楚夏觉得身体在逐渐失温,头晕目眩,看来是流了不少。她头靠在石壁上,晕晕沉沉间,忽然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楚夏被吓得跳了起来,也顾不上头晕,跌撞着就往外跑。
小凌影还在为她加油,“对对对,快跑,快跑呀,再快点……”
楚夏跑出来时,看见那个黑衣人追了过来,只是火势越来越大,他无法靠近她。
这一路,她脚下在不停地奔跑,可她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在动。唯有扶住一棵接连一棵的大树,才没有让她真的倒下。
跑出去不知道多远时,再回头一看,遍山漫野都起了火。可见这个小凌影还真有能耐,用她的血引遍了山林。
她累得实在跑不动了,大晚上,这里又黑,她辨别不出方向。只好一屁股坐到了一棵大树旁边。
她现在又累又饿,还失血过多,不知道能不能跑回锁春秋去。
不对,她不能跑回锁春秋,否则夏正垣知道她要去梭历山救飞一鸣,一定不让她去。
“你怎么不跑了?你家在哪儿?你不回家呀?”
“我不能回家,我要去梭历山救人,回去就回不来了,”楚夏首先是要让自己吃饱,吃饱了才能有力气,身体才能恢复。
她抬头看见树上有果子,又问道,“这果子能吃吗?”
“能吧,这果子味道还不错。”凌影花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树上的果子噼里啪啦自己都掉了下来,正好掉到楚夏的脚边。
楚夏觉得凌影花还算有良心,捡起来擦干净,就一口一个吃了下肚。
那果子好像桃,又好像杏,中间有胡儿,但个子很小,味道还不错。楚夏吃了一堆的果子,觉得身体果然充盈了起来。
正准备起身离开时,看见远处夏正垣和陈宗长带了两队人马而来。楚夏本应该立刻扑到夏正垣怀里,然后回锁春秋美美的饱餐一顿,再睡个舒服觉。
还有,她要让花零炖点补品给她补补血,连炖什么她都想好了,就乌鸡红枣汤吧,听说女人吃这个最补血。
可是,现在,楚夏狠心咬了咬牙,硬是没有出去。
她心里在想着飞一鸣的安危,又不想再惊动四宗之人上梭历山。这一趟还是她自己去吧。
夏正垣提着灯笼,一直在呼喊着她的名字,样子苍老且憔悴。
楚夏知道这样很不孝顺,但她更不想牵连夏正垣。上梭历山救飞一鸣的事,如今飞蓬重伤,休作这人鬼心思太多,让他去梭历山救人,更不安全。
剩下的就唯有锁春秋了——
想到这些,楚夏还是咬了咬牙,捂着耳朵当没听到。
夏正垣和陈宗长朝着大火的方向奔了过来,她只听陈宗长大喊一声,“遭了,少夫人一定是葬身火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