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假期过后,俱乐部重回紧张的训练节奏。
前几天在马尼拉的比赛惊险万分,外国战队阵容变化多端,最近又玩起了无核阵容的作死打法。前期效果是真不错,还好打到中期就不对劲了,被提前出山的pluge抓住了一顿猛锤,前期累积的优势功亏一篑。
虽然结果在意料之内,但怀砚还挺佩服他们那种敢于上房揭瓦的闹腾劲儿。
那个长得跟小狐狸似的亚裔小伙子,在赛后和他们握手时笑眯眯地问她:“p神,整天刷钱有意思吗?”
怀砚不假思索:“刷钱没意思,可赢比赛有意思。”
小伙子愣了下,玩笑着说她变了。
曾经的p神最不拘泥于死板的打法,喜欢尝试和挑战,也发明过一些至今还为人啧啧称奇的战术。如今崇拜过她的晚辈站在她面前,膜拜她,致敬她,眼里却不再怀揣当年那种期待与欣喜的光。
这不是电子竞技的悲哀,是她自己的。
结束一局游戏后,队友下楼去倒水喝,接着楼梯转角传来脚步声,有人朝楼上吼了一声:“p神,楼下有人找!”
她一下楼,就瞧见路昀深戴着帽子和口罩,气定神闲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你这朋友可真古怪。”张辰端着咖啡往楼上去,经过怀砚身边时凑过去小声叨念一句。
不知为何,楼下瞬间就自动清了场,只剩他们两人。
怀砚正要坐下,忽然灵性地转头,瞥见转角处bliss的半个脑袋。还有张辰正要下楼倒水,就被众人摁住了往楼梯上塞的背影,和狼狈留下的一只拖鞋。
她腾地又站起来:“我这会儿还要训练。”
“给我五分钟时间。”路昀深说。
“我们外面聊。”
“嗯。”
“我出去一趟啊。”
怀砚提高音量,故意说给背后那几个队友听。
只有张辰实诚地探出了脑袋:“没事儿,今天东哥不在,多聊会儿也不……”
还没说完,就被身后几双手捂住嘴拖走了。
路昀深摘掉口罩,深吸了大口新鲜空气:“网上的事,你看到了吧?”
“每个都在推送,想不看到也难。”
“……”
沉默着并肩走了会儿,路昀深问:“我能知道原因吗?”
“原因?”怀砚想了想,“你问过赵家吗?”
“y姐问了,说赵家不愿意透露原因。她现在是一个女演员的助理,正在组里工作,也不方便接电话。”
“既然她不愿意告诉你,那我也不好说什么。”虽然怀砚对赵家这姑娘没什么好感,但既然答应过不说,就不能食言。哪怕现在千夫所指的是她,也不能为撇清关系就出卖了别人,那就和赵家当初做的事情没什么两样了。
路昀深诧异之余也不再追问,只无奈地仰头轻笑。
“你知道吗?我刚才在录音室,特别拽地跟闵衫放狠话说,我女朋友的事,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结果,一来你这儿就被打脸了。”路昀深无奈地仰天长叹,“没想到我女朋友自己,倒不愿意告诉我。”
“你不是说,咱俩的事不能告诉闵衫吗?”
“我想过了,随便他闹吧。反正,我们总要公开的。”他侧过身揽住她的肩头,继续往前信步,“那你不肯说,我也不问了。从现在起其他人说什么,我一概不听,一概不信。”
怀砚神色凝滞,片刻后辄然笑道:“谢谢你。”
路昀深蓦地停下脚步,端详她淡然的模样,蹙眉问:“你刚才是说……谢谢?”
“嗯,怎么了?”
“你从不跟我说谢谢。”
“我说过。”这一点,她十分确定。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只在生气、郁闷和不想让我多管闲事的时候,才会对我这么客气。”
“……”仔细想来,好像还真是这样。
怀砚有些心虚,刚为自己从前对他的恶劣态度反省两秒,就看到他惺惺作态的神情,还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她。
“我这么可怜,你要不要考虑……”
“不要。”她瞬间猜中他的意图,硬着心肠板起脸,“卖惨这招没用了。”
路昀深只好敛起做作的姿态,笑着点了下头:“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还未细细思索其中含义,下一秒,就被抬起了下巴,迎面撞上他的吻。
“唔……”在触碰到他嘴唇的瞬间,她轻呼出声,后退了半步,“白痴。”
“嗯?”
“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