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治疗结束，宮雨枫道：“你的病情正在逐步稳定，注意休息，明天我再过来。”

程老道：“明天你不用来，我有事要离开一趟。过些日子再回来。”

宮雨枫道：“不行。你本来就是肺癌晚期，坚持治疗才能有一线生机，要是中断，恐怕我也没有办法。”

其实现在宮雨枫是有信心治愈程老的，但一定要坚持，要是中断治疗，癌细胞迅速扩散，到时候就算宮雨枫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程老想了想，道：“要不，你把几天的药一次性给我，我按照你的嘱咐服用。”

宮雨枫道：“不行。这个药副作用很大，我不在你身边不放心。”

程老早就肯定了宮雨枫是一名异化者，也可以肯定宮雨枫的治病本事，和异化者的能力有关。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程老发现，每次宮雨枫在给他治疗后，都会显得比较疲敝。他可以想象，宮雨枫给他治病，绝对是一件劳神费力的事，他也不想给宮雨枫添麻烦，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须亲自去处理。

程老道：“能不能麻烦你带上药，陪我走一趟？你放心，在你开学前肯定能回来。”

要是程老离开云市，夏至必然跟随程老离开。

上次在医院里面，宮雨枫也见过霍红妆和夏至交手，当时两人并未分出高下，宮雨枫琢磨着，就算夏至不是霍红妆的对手，但坚持到他跑的不见踪影绝无问题。

如今霍二还在家中闭关，夏至一走，宮雨枫岌岌可危。

只是，宮雨枫可没忘记佟江山的话，只要他离开了云市，如果被霍红妆找到，就没有情面可讲了。

不管如何，留在云市总不会死。

拿定主意，宮雨枫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不会离开云市。我希望你以自己的身体为重，不管有什么事，等病情稳住了再说。”

夏至看着程老，低声道：“爷爷。”

程老对夏至微微点头，然后对宮雨枫道：“谢谢。要是我能活着回来，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不配合，继续帮我治疗。”

宮雨枫有些不悦，道：“你既这么怕死，又何必自寻死路？”

程老笑了笑，道：“总有一些事情，是可以让你为之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

宮雨枫怔了一下，许久，道：“你保重吧！”宮雨枫说完转身离去。

程老道：“夏至，订明天早上八点钟去京城的机票。”

夏至看着宮雨枫已经离去，沉默片刻，道：“可以不去吗？”

见程老没有开口，夏至又道，“我去把他抓回来。”

“不用。他如果不愿意，你抓他回来又有什么用？”程老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颓然，反而道着几分期许，“订票吧，记得帮宮雨枫也订一张。”

夏至愣了一下，道：“可是，他不是不去吗？”

程老道：“万一他改变主意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