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般人过来捣乱,田广露早就骂过去了。不过老者看起来气度不凡,女子又是人间绝色,田广露就没有做声。
李茹菲蹲下身去,将几块碎片拼在一起,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对老者道:“这个碗从造型上看,线条呆板,缺乏神韵,颈肩部的转折十分生硬,足端部过于整齐,器型比例失调,器物形制的规格和尺寸也不够规范。还有釉料,沿用的是传统配方,即在瓷土中有选择地加入植物草木灰,尽管釉的质感非常像,但缺乏内敛的厚实感。”
说到这里,李茹菲沉吟了下,作出判断,“应该不是真品。”
老者面带笑容,嘉奖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还有这个碗的刻划纹样,不如真品线条的婉转流畅。贴花工艺的纹饰,不像真品的生动自然。”
要是这个碗没有打碎,不管是李茹菲还是老者,都不会断言真假,不是无法分辨出来,而是不能挡人财路。不过碗已经碎了,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田广露虽然对李茹菲很是心动,不过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李茹菲不会看上他,听到两人说碗不是真品,田广露生气的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说不是真品就不是真品?”
李茹菲黛眉微蹙,道:“我身边这位是钱浩年钱老,他做的结论,应该是比较权威的吧?”
田广露一听,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
钱浩年,祖上曾任陶务监督使,受祖辈的真谛亲传,在陶瓷鉴定、古陶瓷修复和古陶瓷复制三大领域均有非常高深造诣,是实力派瓷器,铜器,玉器,木器,鉴赏家,古董投资专业顾问,在海内外藏界级具盛名。
不管什么东西,钱浩年说真的假不了,说假的真不了。
钱浩年见田广露脸色相当难看,问道:“小伙子,这个碗是你自己的吗?”
如果这个碗是田广露当真的龙泉窑青瓷碗收来的,那田广露可就亏大了。
田广露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舅舅托我卖的。”
钱浩年也不愿意看见田广露血本无归,他松了口气,道:“这个碎了,我就实话实说,你也可以把我的话如实转告给你舅舅,这个碗,是江西景德镇批量生产出来的,材料加做工加运费什么的,顶多千把块钱吧。”
东子道:“妈地,田广露,你小子是故意的吧?谁不知道你小子打小溪主意?你故意打破这个碗,然后诬陷小溪,是想让小溪无力偿还之下,以身相许吧?”
“妈地真阴险,洪源村不知道怎么会出了你这种人,真是造孽。”亮子也道。
被东子和亮子两人揭穿,田广露也没有去反驳,毕竟钱浩年已经说了他的碗只值一千块。
本来还想借今天的聚餐,好好显摆一下实力,再阴田小溪一回,没想到又当着全村人的面出丑了。
田广露虽然讨厌钱浩年多管闲事,不过钱浩年他是惹不起的,于是心里又暗暗给宮雨枫记了一笔。
要不是宮雨枫质疑这个碗的价值,钱浩年又怎么会多嘴?
“你什么人啊?你说这个碗假的就是假的?天啊!这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王法……”袁翠娥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依旧在哀嚎。
田广露凶道:“好了。别现世了。碗的事情,我会和舅舅说的。”
弄到这一步,田广露是没有脸再呆下去了。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田广露身上,其实,因为刚刚田广露一家人的表现,大家都觉得田广露是受骗了,也没有人真觉得田广露是故意打碎那个碗的。只是田广露自己做贼心虚。
“田老板,慢走。”钱浩年叫住了田广露。
田广露道:“你叫我?”